心口的寒，却好像要将自己冰封。

明明是因为报仇才会在一起，怎么现在反而会不舍？

宁溪自嘲地笑笑，好半晌，才缓缓起身。

慢慢将地上的东西收拾好，才躺回床上。

不一会，就传来了大门关上的声音。

既然她已经回来了，想必他们也该相见了。

宁溪揉着自己有些发晕的额头，想从床头柜拿自己的手机，却一眼看到了放在床头的婚纱照。

照片里的池珉，双眼没有聚焦，不知道看向什么地方，而站在他身边的她，笑得灿烂幸福。

一切不过都是南柯一梦。

将婚纱照从像框中取出来，撕成碎片。

本来就是因为合作才产生的关系，根本就不算什么。

池珉说得对，离开了他，结束了复仇，她才能前程似锦。

将一手碎片随意丢进垃圾桶，宁溪疲惫地靠在床头，胸口传来的撕裂感，并没有缓解几分。

她伸手去揉眼睛，泪水却不受控制的从指缝划过，滴在被子上。

她索性不再抹泪，而是任由眼泪落下。

不知过了多久，宁溪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天空泛出鱼肚白的时候，房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一脸疲惫的池珉缓缓地走到床边。

他的脸上，是少见的温柔。

饶是在睡梦中，宁溪的眉头都在紧皱。

池珉伸手想要抚平宁溪紧蹙的眉，垃圾桶里婚纱照碎片，此刻却刺痛了他的眼，他的手瞬间在半空中停下。

他苦笑，在她眼里，这些，只是合作罢了……

不过是合作伙伴，相互利用的关系，他还能期望什么？

期望他们之间会有以后？

低头俯身，池珉为睡梦中的宁溪捋了捋凌乱的发丝。

一如曾经的无数个夜晚那般。

只是今晚……

不会再有以后了……

转身正要离开，一只柔软无骨的小手，却瞬间抓住了他。

他转身，有些惊喜地看着此刻正在熟睡的人。

宁溪的眉角紧皱，不知是梦到什么不好的事，嘴里也在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

池珉弯腰。

想要凑近听听宁溪在说什么，下一刻，他的脸上，便尽是失望。

宁溪正在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她说：“阿清哥哥，快走。”

池珉无声的笑笑，不知道是笑他们，亦或者笑自己。

或许，都有吧。

也许早一点结束两人之间的合作，她才能去找阿清。

她，才会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