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姐扔得刀吗……”
茯苓走向血泊,完全没心思去想那把刀究竟是如何飞出去的。
蹲下身,茯苓一把揪住菜农的头发,将他的头扭转过来。
“果然是你!”
茯苓眼中杀意浓烈,似乎每一个眼神都恨不得将这个已经死去的人再次千刀万剐。
“阿姐……”
姜有成才十五岁,但他的沉稳却不似外面的街边少年那边鲁莽。他走到茯苓身侧,蹲下身探了一下菜农的鼻息,确实死了……
“阿成,去请爹过来!”
姜有成一愣,眼前的阿姐似乎有些凌厉。
“还不快去!”
听到催促,姜有成差点跌了一个踉跄,忙朝书房赶去。
姜县丞赶来时,只见到茯苓拿着一块布在擦拭刀上的血。他犹豫了一下,走上前去。
茯苓转头看见姜县丞。
“爹,你看这里!”
茯苓一刀割开了菜农的衣服,鲜血喷溅的到处都是。
手法利落,痛快!
黑色的图腾……姜县丞陷入沉思……
这图腾他记得,当年他还在都城任职时,语雀司曾捉到过一名卡利国的细作,背部刻下的正是此种印记。
“你是如何判定他的底细的?”
姜县丞问得随意,似乎并没打算追根问底。
见茯苓有些犹豫,他开口说道:“是了,这个图腾是卡利国的标记,爹早些年见过,只是这件事暂时先不要声扬出去,你先跟有成把他拖到后院去,晚点拉去乱葬岗埋了。至于这件事情,你先不要追查了,大家都安全就好!”
姜县丞与云氏离开,茯苓看着父亲,似乎不知道如何形容才好。
茯苓脑海里的父亲正直、坚守家国大义,从未有一刻放弃过自己的百姓。可如今面对自己家庭院里躺着的细作,竟然瞒而不报,这又究竟是为何?
来不及多想,姜有成已经将尸体拖出去老远。
夜里,茯苓拉来一辆马车。
“阿成,抬上来,我自己去。”
姜有成自然是不愿意放着自家阿姐去冒险,“阿姐,爹让我一定要跟着你一起,天太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
茯苓看着已经高自己一头的弟弟,突然觉得内心十分温暖,“好阿成,听阿姐的,既然有细作能潜入咱们家,就代表已经有人盯上我们了,爹娘需要人保护,阿姐会武,可以保护自己。阿姐就出去一会儿,垃圾丢掉就回来,不要担心。”
姜有成还想要劝说阿姐,可刚要张嘴,阿姐竟已经跳上了马车,朝远处而去了。
夜色正浓,茯苓脑海中正筹划着下一步的计划。
忽然一道光划过天际,茯苓勒紧缰绳,调转了方向朝着发出光的地方驶去。
城郊外,一瞎子正在摆弄着什么,茯苓跳下马。
自腰间抽出软件,抵在那瞎子的脖子上,“一个瞎子,黑天玩儿火?”
那瞎子并未胆怯,反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中还在熟练得摆弄着东西。
天太黑了,茯苓借着月色也打量不清那瞎子手里拿的是个什么东西。但看这瞎子的动作,倒不像是第一次摆弄着这些玩意。
他目光聚焦在远处,一只手抓起什么东西装在另一只手里的筒子里。然后打火石点火,又是刚刚的绚丽,茯苓了然,他这是在做信号弹。
她将手里的剑抵得又狠了一些,“谁让你做这些的,做这个你要通知谁?”
忽然,那人向后倒去,一只脚点地,身体就此站了起来,他绕道茯苓身后。茯苓只觉得眼睛忽然火辣燃烧着,然后便失去了记忆。
茯苓的双眼火辣辣的疼,她仿佛看见了千万火把在自己周围燃烧,化雨县的百姓纷纷跪在地上向自己祈求,“求姜小姐大义赴死!”
茯苓一步步倒退,忽然,她踩到了一只手,那女人发出了一声惊呼,“姜茯苓,就你也配与我争抢男人,你不就是长得清纯一点吗?在九曲国,没有人可以跟我抢男人,今天你就算是死,也休想得一个全尸!”
忽然,那女人手中的火把燃烧起来,她走向自己,面容笑得十分扭曲。她是谁?茯苓不记得自己曾见过这样一个女人,她努力搜索着自己脑海中全部的记忆,却还是想不起来。
远处,马蹄声震天,这是上一世临终前她听见的那阵马蹄声吗?茯苓睁大了眼睛使劲朝来人看着,她盼着那人是自己的救兵,是解救她和乡民的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