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嫁给李强，他家不打算要我弟那十五万彩礼了。

我妈笑的跟朵大花似的，压抑不住的笑声萦绕在屋子里。

就这样，他们潦草的定下了我的婚事。

退了王瘸子的彩礼。

我第一次上街去村南头买东西，一路上我感觉自己就像森*晚*整*理光屁股的猴，别人一抬头，我就感觉是在盯着我，他们偶尔一笑，我就觉得是在笑我。

笑我不检点，勾引人，一路上走的颤颤巍巍，草木皆兵 。

4.

路过那片校园时，恍惚中，我看到了曾经那个小女孩每天不知疲倦的去上课。

看着讲台上闪闪发光的支教老师，幻想着自己有一天可以变成和她一样的人，有一天能去大北京，体验那里的繁华。

突然一个小女孩撞上了我，脏脏的，黑瘦黑瘦，小小的身躯背着弟弟前行。

我或许再也回不去了，是我，当时严词拒绝了支教老师的资助，打算留在大山。

当时老师劝了我好久，我坚持自己的想法。

他对我失望叹息的语气我一直记着。

如今我快要变成了像我妈一样的人。

订婚的酒席上，亲戚家全来了，我和我弟弟的订婚都在这天办。

我之前哭闹绝食都被我妈压下来了。

无奈，看着肚子一天天得大起来，反抗无果之后我绝望了。

就这样吧！

可是，今天我刚出房间，看着亲戚鄙夷的目光，我心理防线还是有一丝破裂。

上下打量着我，看我像看一个脏东西。

几个亲戚还在讨论着我被强迫怀孕了，不得不结婚之类的话。

看到我之后，丝毫不避讳继续讨论着。

「小涵啊，那天什么感觉啊！」有一个猥琐的叔叔毫不避讳的盯着我看。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憋着眼眶的眼泪。

他们看到我的样子哈哈大笑，转而又去讨论别的事情了。

我跑回了那个杂物间。

我读过书，知廉耻。

前天路过那个学校的时候，我心在动，也许，当年，我决然一点，不被同化麻木，是不是人生也就不一样了呢。

我晚上去了村南头学校旁边的河边散散心。

微风拂过水面，凉意袭来，我感到彻骨的寒意。

「小涵」

我回头，看见了小燕站在那，冲我笑了笑。

「听说你要结婚了。」

「嗯」我轻声回答。

小燕是我小学里最好的朋友，她最懂我，和我是一样的人，从小家里严重重男轻女，对她非打即骂。

「你真的想嫁吗？」

她轻声问我。

「我的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大山里的孩子不都这样吗？」

她过来搂住我，抱着安慰我。

良久，她声音小心翼翼的问我「那天真的是你勾引他的吗？你反抗了没有？」

「滚！」

我推开她，冲她大喊。

「装什么贞洁烈女呢，不就是勾引人家，欲拒还迎的！自己舒服死了吧！还在这装！」

小燕阴阳怪气道。

「滚！你给我滚！」我疯狂的推着她嘶吼。

她给我吓到了。

留在一句「你妈说的对，你就是一个心里变态的疯子！」

她恶狠狠的骂着我，耳边是呼啸的寒风，周遭只能听见风声，好冷。

我本以为小燕是真的关心我，安慰我。

妈妈说我「破鞋没人要了，嫁给他，正好亲上加亲」

哥哥为了嫂子的欢心讨好李强。

李强言语刻薄的侮辱我就森*晚*整*理算了。

亲戚异样的目光看过来，毫不避讳的讨论我。

我都忍了，觉得就这样了吧。

没想到小燕，我最好的朋友居然也这样说我，我对她那么好，她和我最是相同，她居然也变得和她们一样。

这个孩子，恶心又累赘的孩子。

真讨厌。

真想死了啊！这个河水好像是懂我的。

扑通我跳入了河水，感觉到无力的窒息感坠着我。

就在呼吸急促间，身体被人拽住，一秒，两秒，三秒……

5.

睁眼，对上的是小学支教老师担忧的眼神，「小涵、小涵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