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咧着嘴笑,那是对一切的蔑视,包括生命,“累死我了……”但他挣扎着爬起,我扶着他,再一次站了起来。
麻子腾带来的人全军覆没,有勉强能打的,看到我们又一次拿起武器,扔掉手里的棍棒,连滚带爬地逃走。
在我以后的日子里,每每想起此时,都觉得这是我所经历的最疯狂最热血的一次。
又有无数的灯光射向我们这里,不是摩托,是汽车。此时我也不管来人是谁,绝对不会让他们抢宝,我更不会交出来。
我曾经就说过,碗是我的护身符。
汽车停了下来,下来十几个,为首的是南风,她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发疯似的跑向我,扶着我摇晃的身体,大喊:“博学,你疯了吗?”
我知道我没疯。
因为我没有后路,只能一路直行,哪怕前方的路充满荆棘,我也不会后退。
我轻轻推开南风,松开胡永吉,一瘸一拐地走到麻子腾的前面,他一开始就被我们重创,战斗结束,他才渐渐苏醒。
他趴在地上,抬起头,看着我。
我死死地盯着他,血滴在他的眼前,“你输了!跪下磕头叫爷爷!”
他肯定不服,想爬起来,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挥起蜡杆打在他的脖子上,他打了一个滚,我咬着牙,阴沉地重复着刚才的话,“你输了!跪下磕头叫爷爷!”
三十人,此时没有一个人能再战!
他惊恐地看着我,终于慢慢的爬起,跪在地上,向我磕头,脑袋抵在地上,“爷,今天我认输!”
“叫爷爷!”
“爷爷!”麻子腾大喊,猛地抬起头,“爷爷,今天我认输!”
我胜利了!
但我也知道,麻子腾还是卷土重来。
他说的今天认输,不代表明天认输!
除非有一方被真正的打服!
我又走向疤脸,他虽然两回合就被打倒,但也是条汉子,我敬重他,就凭他今天跟我并肩作战,赌局的上的金卡我也要分他一半。
疤脸抓着我的手,也站了起来。
麻子腾的人也站了起来,我说:“今天你夺宝输了,回去好好准备,带着你们的人走吧。”
我并没上南风的车,这是江湖规矩,南风一开始并没加入,我拦了一辆货车,用钱买通了司机,他才送我们去的医院。
就在我刚刚跳进车厢时,突然向后一仰,眼前一黑,彻底昏迷。
当我醒来时,正躺在病房里,身上脑袋上都缠着纱布,微微一动身体,就疼得难受,南风看着我,叹了口气,“你说你也是,我跟你说过,我只会挡在你前面,不会跑在你前面。要不是我给玉春楼打电话,知道你们出去,意识到金宝楼的人肯定不会放过你们,你们约架怎么不说?”
我苦笑,“这哪里是约架,这是夺宝。”
“夺宝去找亨通,找你干什么?”
我有苦说不出,南风当然不知道,我手里也有一只碗,“现在谁还讲规矩,不敢去亨通门口闹事,当然会在我们身上撒气。胡永吉和疤脸他们怎么样了?”
南风安慰我说:“没事。疤脸伤得最轻,你伤得最重!这下你是出名了,以三对三十,以后你要想当个红棍别人都得抢着要!不过,这也证明了一点。”
“什么?”
“你他妈就是大傻x一个……”
“不要这么说我行不行?”
“这么说还是好的。”
“以后不许说!”
“我就说!”
“槽!”
……
在医院里,我们只躺了一天。
杨老二带着营养品过来看我,给我留了一千块钱,问我的身体还行吗?他妈的,我都这样了,他还惦记着赌局。
我心想,等着吧,有你哭的时候。
临走时,杨老二又是千叮咛万嘱咐,说如果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他就带着所有的兄弟杀过来帮我。
说得天花乱坠。
如果认真,我就真的输了。
有些话是不能放在心上的。
出院的时候,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缠着纱布,都哈哈大笑。
疤脸回头看着住院楼,忍不住地说:“我还真想多住几天,医院vip这么舒适,尤其是那小护士,啧啧……长得那叫一个水灵儿……”
胡永吉道:“那好说,我再揍你一顿,你就可以多住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