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焕羽闻言挑了挑眉,“你要去陛下那里告我?”
“自然!郡王身为皇亲国戚知法犯法、藐视皇威,下官自然是要去陛下那里告你的!”
江焕羽唇边挂着冷笑,手中把玩着两本账目,目光如炬,“好啊,本王也想进宫面圣,顺便问问咱们那位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这兵部到底是他的兵部还是阮家的兵部。”
听着江焕羽的话,陶阑轻怒发冲冠,目眦欲裂,虎视眈眈地盯着江焕羽,不着边际地走到了房屋的东南角。
而一旁刚进门的云文悠听了话面色骤然焦灼,目光如刀地看向陶阑轻。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云文悠的话陶阑轻视若无睹,阴翳可怕地着看向江焕羽。
“郡王爷真会说笑,天下都是陛下的天下,兵部自然也是陛下的兵部,倒是郡王爷德行有失、言语乖张,到底意欲何为?”
“本王意欲何为,陶大人不知道吗?怪不得你手底下的人见着本王便阴阳怪气四处阻拦,原来是这兵部别有洞天啊。”
陶阑轻冷笑:“不过是下人不懂变通,又不是真的想要冒犯郡王,郡王何苦小题大做为难他们,他们也是职责所在不是有意——”
“安大人不必为自己辩解,倘若没有你的授意区区小吏怎敢刁难本王、无视圣旨。”
“如此大逆不道,简直不知死活!”
咚——!
话音刚落,一方形铁笼如鬼魅般的自上而落,刹那间笼罩在江焕羽周身。
粉尘飞扬,大片大片的白雾朝他狂涌而来,紧随其后便是陶阑轻的狂悖之笑。
“郡王爷莫怕,只是些十香软筋散而已伤不到郡王性命的。
不过虽是迷药,可这药性却比以往市面上任何的一款都要强,至少强个百倍以上吧。
只要轻轻一嗅,便能叫人瘫软无力,顷刻间束手就擒——便是郡王如今的模样。”
陶阑挂着笑,眸中映着诡异而又兴奋的光芒。
“你说本官该如何处置你这个不请而入、自以为是的家伙呢?”
“陶阑轻你疯啦!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蠢货该不会想杀人灭口吧!
在一旁,把一切看在眼里的云文悠没由来的一阵心慌。
今日……不该跟来的。
但是不跟来,他永远也不会知道陶阑轻这个阴险小人竟然背着他们藏了本账簿!
他想干什么?
拿着把柄将来好要挟他们吗?
此子用心险恶,昭然若揭!
云文悠阴了脸,当场质问:“关于这两本账簿,陶大人没什么要向本官解释的吗?”
“解释?”
“这还需要解释吗?”被困铁笼之中的男人大笑起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一本明簿,一本暗账,记载着近十年来兵户两部来往的银两收支,粗略一计,十万两黄金都有余。贪污亏空了这么多,足够陶大人养下一大支私兵吧。”
陶阑轻目光冷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私兵自然不是本官养的,你说对吗,云尚书。”
不是云兄。
也不是云大人。
而是一句冷冰冰的云尚书。
云文悠的眼皮忽得一跳,双眸所触皆是戒备,“陶阑轻你疯啦,这种事你也敢往外说!”
陶阑轻冷哼一声,言语再无没有半分恭敬,“我不说这位睿郡王爷便查不到吗?事到如今,云兄难道还看不出这位郡王爷隐隐而藏的才干吗?他今日显然是有备而来的,可惜——”
陶阑轻笑着摇起了头,像只老狐狸一样眯眼打量着江焕羽。
“可惜啊,想要一举端了我们兵、户两部,郡王爷你还不够格。
你很聪明也很有野心可惜就是太嫩了。
自以为抓住了一两个把柄,就能把我们连根拔起,殊不知朝堂权势脉络盘根错节,短时间内难以铲除。
朝堂大局牵一发而动全身,郡王想查,就要担得起祸起萧墙的后果!”
“你这是在威胁我?”
“困兽何来威胁,本官不过是把郡王爷的结局提前告知而已。”
“……”被围困在铁笼里的江焕羽目光如火,一瞬不瞬地看着陶阑轻。
眉宇间逐渐泛起一丝疲惫。
这一细微的变化被陶阑轻捕捉,他自鸣得意地笑了起来。
什么皇室贵胄,不过是他玩弄于股掌间的蠢货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