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在几个时辰前,那时阮白苏正同白昼在花厅修剪花草。
忽感一股非同寻常的气息和极其轻的脚步声。
那人脚步虚浮,却又脚底生风,极快地飞掠而来。
主仆两人定身戒备,目光锐利地看向屋顶,须臾间,便看见一个人影直晃晃地跌落下来。
“江焕羽!”阮白苏一愣,当即惊呼。
原以为是不速之客,可没想到竟是这府邸之主!
江焕羽倒在地面上,面色发白,视线一片漆黑,他晕的什么都快看不清了,但揽在腰间的气味和温度,让他下意识地抓紧了那只手。
“怎么了?你受伤了?伤在哪里?何人伤得你!”她急促而又焦灼的话在耳边炸开。
江焕羽喘息剧烈,视线漆黑,指尖无力挣扎。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长话短说道:
“我于兵部书房,发现兵、户两部狼狈为奸共同贪污的罪证,陶阑轻用机关将我困住,给我下了十倍功效的软筋散,我快支撑不住了……”
“依我猜测,宫里很快会来人,我需要一个身形像我的人易容进宫……破军有这本事。”
阮白苏隐隐猜到了什么,面色凝重,“破军出去做事了。”
随后又道:“我去吧,易容的本事我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只是你说你中了软筋散,可若有人以此为由做文章我该如何?虽然我并未中毒是个突破口,但脉象不会骗人,我的武功不足以改变脉象。”
江焕羽一怔,轻笑起来:“届时你就说你练了独门心法——葵花宝典。”
……
记忆回溯,阮白苏看着江焕羽那张卓越完美的俊脸皱起了眉,葵花宝典是什么,她很好奇,但眼下显然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看着内力源源不断地输送,白苏眉宇间露出疲态。
白昼见状忙说:“小姐在这么下去我们的内力耗干郡王也不见得能醒!”
“先停下来再想办法吧!”
白苏眸色轻晃随即点了点头,和白昼同时收了力。
“小姐您没事吧?先喝点茶。”接过白昼递过来的茶水,轻抿一口,声音都显得有些有气无力了。
“他中毒时间太久,软筋散的功效怕是已经渗透到四肢百骸,靠内力逼出已经不可能了。”
“啊!那就是说郡王爷会这么一直昏迷下去?”白昼一脸惊诧,“可三日后他就要奉命去往蜀中,这怎么办!”
“蜀中之行是他争权的开始,不能不去。”
“小姐你该不会?”
“就如同在宫里瞒天过海一般,蜀中之行,我替他走上一遭也无妨!”
白昼沉默片刻,高声一扬,“好!不就是女扮男装吗,白昼跟小姐一道去!”
阮白苏轻笑:“你传信给破军,让他赶紧回来,如果表哥在阁中把他也一并带来。天下第一阁阁主医术独步天下,江焕羽这毒由他出马我才放心。另外有他坐镇京都,就不怕江凌趁睿郡王府没有主人,随意胡来。”
“是,属下领命这就去办!”
咚!咚!咚!
“郡王郡妃,晚膳时间到了,老奴拿了膳食过来,郡王郡妃现在用吗?”外头传来一声谄媚的笑声。
白昼皱了皱眉,只觉外头的人没有规律,但日头确实也不早了,“小姐您先用点吧。”
阮白苏点点头:“我这样不适合见人,我去屏风后面躲躲,你去拿吧。”
“好。”白昼起身上前打开了门,“把饭菜给我就好。”
那老妪见是白昼开门,心下的猜测又证实了几分,讨着笑说,“白昼姑娘也在啊,老身帮郡王郡妃步菜吧。”
“不用我来就好。”白昼拿出菜盘,拉了一把纹丝不动,当即皱起了眉,而那老妪卖着笑的寸进尺地走了进来。
“你年纪小伺候主子没有我们这些老人实在,还是老身来吧。”
白昼一把拿过盘子,面无表情地挡在了面前:“这里有我一人伺候就够了。”
“这样啊。”那老妪见白昼态度刚硬不愿意硬碰,讪讪地低了低头,一双浑浊的老眼却不安分地四处乱瞄。
一下子就给他看见了躺在床上睡觉的睿郡王。
面色大惊。
这就睡了?
还……这么快???
……年轻人真虚。
“看什么看!”
“老身这就走,这就走。”那老妪笑哈哈的打着迷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