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苏兄款待,叨扰多时,今日我们便离开。”成渊拱手道。
苏景林似乎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走,“你们不知道最近外头危险的很,还是少出去为妙。”
听闻此言,罗有涯摸着头顶的绿叶,疑惑道:“苏兄,最近外头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苏景林微微叹了口气,“你们是外地人,不知道也不奇怪,自从磨破城洪涝灾害后,便爆发了一种奇怪的疫病,感染的人全身变成绿色,若是不及时根治,肌肤就会如腐木一般,变得干瘪老化,就像被什么东西吸干了身体的水分。”
苏景林刚说完,罗有涯脸色刷地就白了,想起头顶那片绿叶,自己怕是要活不成了。
他期期艾艾地看了叶芙一眼,叶芙回以他安慰的眼神。
“小芙芙,我不会死吧?”
叶芙拍了拍胸脯,“有我在,自然不会让你死的。”
昨晚要不是被苏景林打岔,她早让雪灵珠去帮罗有涯解毒了。
等出了清风堂,她就寻个没人的地界,帮罗有涯解了毒。
不过当着苏景林的面,她没有多说什么。
自从昨晚的事后,她对苏景林这人,保持怀疑的态度。
苏景林冷嗤了一声,似乎觉得她在口出狂言,“此病无解,除非……”
他话到此处一顿,叶芙等人都朝他看去。
“除非什么?”
玉鸢问得急切,最讨厌别人说话说一半,故弄玄虚。且她也看不惯苏景林见钱眼开的做派。
“除非慕游在世,这种疫病,十多年前,也曾爆发过一次,当时就是他救了磨破城的人。”
叶芙了然道:“所以那尊石像,也是磨破城人为了纪念慕游那次的功德,特意为他而立的。”
苏景林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还未待人看清,便消失不见。
“可惜,这样一个悬壶济世的医者,居然会做出欺辱良家少女、灭人满门的腌臜事。可见是个伪君子。”
玉鸢感叹道。
苏景林看她的眼神露出一丝凶光,叶芙看在眼里,心下诧异,这人真是奇怪,只准自己谩骂慕游,却不允许别人多嘴一句。
可见,他对慕游的感情十分复杂,或许两人并非简单的主仆关系。
虽然苏景林好意提醒外头不太平,但见他们执意要走,也没再阻拦。
走出清风堂几里地,受不了罗有涯一路叫嚣,叶芙寻了个没人的地方,唤醒雪灵珠,先替他解了毒。
罗有涯解了毒,顿时神清气爽,连带着话又多了起来。
“小芙芙,刚才你为什么不跟苏景林说,我们有可以治疗疫病的雪灵珠?”
这样一来,全城感染疫病的人不都有救了吗?
叶芙将昨晚遇见苏景林一事跟他们大概说了下。
玉鸢紧了紧衣服,想起苏景林阴鸷的眼神,就感觉周身寒气袭人。
罗有涯道:“这么看来,此人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也许刚开始就对我们撒了谎,的确难以信任。”
“那你们觉得,苏景林是在找什么东西呢?”
成渊指了指前头的茶铺,顾左右而言他:“我们去前头休息片刻。”
叶芙心领神会,不动声色朝身后乜斜了一眼,懒懒伸了个腰:“对啊,走了这么远的路,我都有点渴了。”
玉鸢奇怪道:“嫂嫂,我们刚刚不才休息过吗?”
不过见叶芙成渊已经朝茶铺走了过去,只能带着花容赶紧跟上。
烈日当头,溽热袭涌。
好在茶铺上头有搭着篷子,叶芙成渊两人都不紧不慢地喝着茶,似乎是一点也不急着赶路。
玉鸢擦着额头的汗:“嫂嫂,我们还不走吗?”
这茶水上了一壶又一壶,再这么喝下去,怕是天都要黑了。
“快了。”叶芙把着茶盏,话落,眼神却看向不远处的竹林。
不多时,一个踉跄的身影从竹林里走出来,脚步虚浮,声如蚊讷:“水,我要喝水……”
这人竟是不知在竹林里躲了多久,全身衣服都被汗水打透,面色泛红。
也不管叶芙他们作何反应,抓起桌上的水壶咕咚咕咚灌下一大口。
“终于舍得出来了?”成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们从清风堂出来时,他就察觉到有人跟踪。
这才守株待兔。
叶芙觉得这人有点眼熟,一时之间没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