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大叔问:“跳蚤市场不是卖跳蚤的地方吧?”
“……那当然不是啊!”我为大叔的智商感到震惊,“跳蚤市场是交易二手物品的地方!”
“喔,跟我想的一样。sangbook.com”大叔遗憾地说,“可惜了,否则我被子里那些跳蚤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剩下的时间,我深深地陷入“我到底为毛非要跟这种又蠢又脏的人一起租房子”的反思之中。
【马上有对象。马上有毛对象】
夜已经深了。宿舍区120房还亮着灯。
其实所有宿舍都亮着灯。我们学校没有熄灯的规矩,而大学生向来是夜猫子的同义词。企图早睡早起的人会被以破坏社会和谐的罪名处以极刑。昔日锅炉工曾想以身试法,后来我们生气了,都不喝他烧的开水,终于让他痛哭流涕地承认了错误。
不过120是作为生活部的活动教室存在的,平常会有些部员煞有介事在内值班。比如我们的排长。由于除了喝茶看报外实在不知道他在里面干什么,每每令人误会那是间传达室,而排长是看门大爷。
排长在的时候,眼镜娘一般也在。这朵清新文艺的高岭百合很喜欢在安静的场合看书或者听音乐。虽然低调,却始终散发一股难言的吸引力,将排长长期套牢。他们一个负责明日黄花,一个负责貌美如花。
当夜,是跳蚤市场举办前夕。为了证明生活部绝不是吃闲饭的,部长常常想方设法搞活动,比如拔河比赛,比如假面舞会,又比如这个跳蚤市场。因为大家都太无聊了,所以参与得还蛮积极。不过排长和眼镜娘这会儿不是在进行最后的确认工作。眼镜娘只是习惯性在这里阅读,而排长在努力地泡她。
“……话说嬷嬷当时真的好险啊,差点就贞洁不保了,这次还真是多亏了武则天哈哈。”排长说的是不久前发生的、围绕一种能转换性别的茶发生的事。眼镜娘看似没在听,但排长每次停顿时,她都会恰到好处地点一个头,以示没有把他说的话当放屁。
“嬷嬷说,武则天那天仿佛答应做他女朋友了。但事后又不认账了,这人搞毛啊。”排长说。
“该他的,跑也跑不掉。”眼镜娘淡淡地说。
“不该他的,等也等不到,是吧?”排长到底被熏陶多时,很快地接上了下句。眼镜娘微笑了一下。
排长忽然起了冲动:“你对男生主动告怎么看?”
“应该的。喜欢就要告诉人家。”眼镜娘说。
“你真这么想?”排长的心老人不宜地狂跳。
“当然。也许对方也在等,等了很久。”
事后排长告诉我们,眼镜娘当时的眼神语气都太像是在暗示,这种时候还不告白就只能滚粗泡妞界了!
“既……既然你这么想,我就说了吧!”排长声音微颤,“我喜欢你很久了!”
“我知道。谢谢。”
排长激动得就差马上风了,“所以你答应我啦?”
眼镜娘摇摇头。排长的心一下凉了。
“也许我传达了错误的信息给你,”眼镜娘有些抱歉,“我只是觉得,早告白,早被拒,也能节省双方时间。但你有坚持继续追我的自由。”
眼镜娘的每句话都理智得令排长悲伤不已,他强颜欢笑说:“果然是我太自作多情了……”
“你有你的优点,会有比我懂得欣赏的人。”眼镜娘语气认真,绝不是敷衍受害者那么单纯。
“呵呵……谢谢。那个,我想我还是先回去了。
“再见。”眼镜娘看着他,“对不起。”
“呵呵……”
【十块钱你买不了吃亏,十块钱你买不了上当】
第二天就是跳蚤市场的日子了。
学校的小公园和舞池被充分利用了起来。搭起了遮阳棚,事先申请过摊位的宿舍用课桌椅规划了各自的大本营,商品错落有致地摆在台面上,放不下的先归在脚边的箱子里,完了旁边竖一牌子,上面写着都卖些啥,卖几个钱。当然,能做得这么有条理的通常是女生宿舍。反观男生就粗鲁多了,乱七八糟什么东西都往上摆,不小心桌子摇一下胳膊撞一下,商品立刻跟他们的节操似地掉了一地,他们就赶紧蹲下去手忙脚乱地捡,一不小心某人的脑袋又碰到了桌底,整个柜台轰然倒塌,毁于一旦。当受害者挣扎着从废墟里爬出来后,同伴立刻关切地送上问候:“没事吧?”受害者坚强地竖起大拇指:“it’sok.”同伴们放下心来,然后把他往死里打:“看看你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