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记得他常常贴在她的心口,羡慕地说:‘真好,人类的心会跳……’”
……
三天后,梅子的奶奶来到福州。我们陪着她故地重游。当时,拆迁的脚步已经近了更近了。老街甚至被围了起来不让进,如果不是看在老人家的面子上,我们都未必能进去看最后一眼。
嗯,最后一眼了。
梅子的奶奶,在接近老屋的时候,脚步竟如同返老还童一般矫健,仿佛逆行在岁月的长廊上。当她在斑驳的门扉前停下,门竟自动开了。我们见过的那个欧吉桑颤巍巍地走出来。
我正在想,是不是该给他们做个互相介绍,就见欧吉桑那浑浊的眼睛亮了,他哆嗦着问:“是……是小花吗……”
奶奶微笑着,哽咽着说:“是我。”她张开了怀抱,“你听……”
欧吉桑慢慢走近奶奶,慢慢弯下腰,像是小心翼翼聆听孕妇胎动的傻爸爸一样,将耳朵靠近奶奶的心口……
还没有靠到,他就笑了,他说:“听到了……比过去都大声呢……真好,人类的心会跳……”
一段距离外,我和梅子并肩看着他们。斜阳为整条暗哑的老街镀金,时光的废墟中,站着老去的男孩与女孩。
梅子的侧脸滑下泪水。我不是没想过,在那一刻握紧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