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我,很好,傻逼,我成功地引起了你的注意!看来你果然有问题!我会好好利用这个机会攻略春菜的!
我独自走进春菜宿舍,舍友刚好缺席,给我们留出了更进一步的空间。看到我,春菜显得很尴尬,我可烦透婆婆妈妈玩闺蜜游戏那套了,老子就想跟你做一对没羞没臊的狗男女啊!我上去就按住她的手。
“……”春菜几乎是震惊了,我迎视她的一切,发挥毕生演技,深情道:“我早就想告诉你……”
脑袋忽然被一块幕布蒙起来了,四野旷原又层层叠叠垒满了长墙。无所顾忌的心情,渐次回归枷锁。
封条在那一刻失效了。那是绿色封条,只能维持一日。
……我在干嘛?我恍恍惚惚地回顾了一下过去二十四小时,整颗心都沉到臀部了,察觉自己还抓着春菜,连忙触电般撒手。
“啊哈哈哈哈……对不起,是不是吓到你了?实在是想帮你出头,所以强行装出那种屌样,别放心上!”我爽朗地笑道。
“……哦。”春菜愣愣地看着我。
“是说,我真是疯了,你们的事我掺和个毛线呀。你还是跟他好好谈谈吧?”言不由衷的和稀泥技能卷土重来,还是熟悉的味道。
“嗯……”
“那个,我还有点事。”这倒是真心话了,“我、我先走了。”
我匆匆逃离,否则只怕整张脸要当着春菜自燃,临走最后看她一眼,她似乎欲言又止,要问我什么呢?我太紧张了,根本不敢停留,只能一边加速拔腿,一边把思绪转去其他地方。
比如:果儿会用封条做什么?我打电话给玉米。总之我要立刻摆脱刚才的窘境,立刻!
玉米接起电话,劈头就问我:“见过师父没?”
“没,他咋啦?”
“他失踪了!”
【于是我不再唱歌】
河岸。以倾斜角度插入水流的草坡上,坐着铃木,手边是心爱的吉他。他捧着它,漠视粼粼水波,良久架起吉他,弹……
“叮。”毫无灵气的一声后,铃木崩溃了,忽然就硬核死亡重金属上身了!他抡起吉他用力一砸,“嗡……”琴弦哀鸣,逐一绷断,然后是木头的碎裂声……然后是一声“噗通”,破吉他在奋力一挥下凄凉落水,铃木也失去平衡滚了下去,临到河畔又停住了。
最后的声音是孩子般的呜咽。
许久,有个女声问:“你还好吧?”
草坡与天空的接缝,出现一个背光轮廓,一个被岸边的抓狂独奏给吸引来的女子问:“你还好吧?”
如果故事倒退五千字,他们间不会有这种生疏的礼貌。可现在他们只是陌路。
来的是贞子。
铃木置若罔闻,自暴自弃爬起来,站在河缘。
“喂喂?你要干嘛?不是要跳河吧?来人啊!”贞子大惊失色,见四下无人,只好坐在草坡上向下挪,“别干傻事啊笨蛋!等一下啊!”
然而贞子穿的是高跟鞋,一不小心后跟嵌入了泥土,整个人囫囵一倾,后来居上地超越铃木,抢先入水,铃木给溅起的浪花射了一脸,贞子已经发出了“咿呀呀呀呀”的惊叫,远超过刚才阻止铃木的分贝。铃木本能地抓住她的小腿,贞子趁势来了个仰卧起坐,湿漉漉的头发像广告里那样扑面一扫,两个人抱在了一起。
河岸只有一步之遥,半湿的两人紧紧相拥。
惊魂平定后,贞子悍然发飙:“有没搞错啊?大男人学人自杀!”
“我……”铃木被勾起伤心事。
“你倒是说说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如果是失恋我再把你推下去!”
“我……想不起怎么弹琴……怎么写歌……”
贞子眨巴眨巴眼:“什么呀,我以为多大事!”
“多大事!”铃木炸了,“这对我来说是世界上最大的事!不能玩音乐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就没有那种死都不愿失去的东西吗?!”
贞子给吓住了,悻悻道:“你是……歌手吗?学吉他很久了?”
“高中开始,快十五年了……我什么都做不好,只在唱歌时觉得自己还有点用……现在……我连……”
贞子同情了,“怎么会这样呢?技术学会了按说一辈子都忘不掉啊。”
“不知道……”铃木颓然垂首。
“不然等个两天,也许就恢复了呢?”
“不知道……”
行尸走肉般的铃木分分钟可能再轻生,贞子不敢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