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听戏,云喜向来是没有兴趣的。
不过生前将军夫人却是喜欢得很,没少拉着她去戏楼,于是她也耳濡目染地了解一些。
潇湘楼,一座三层小楼,位于帝京最繁华的路段。
一楼大多是普通的宾客,一人一张单独的桌子。二楼往上都是单独的厢房,可供人休息,酒水和糕点自然也是不用说的。
小楼后面有单独的院子是供戏子们居住练习的地方。
云喜在二楼的雅间待了有一会儿了,碟子里的东西一口没动。
楼下台子上戏子们在卖力地表演,期间不时传来观众的叫好声。
咿咿呀呀的调子从楼下传来,云喜一句也没听进去。
她来这里不为别的,是来打探消息的。
帝京里的达官贵人时不时来这里听上一两出。
一两杯酒水入肚,顿时让人无比放松,这里可是获取消息的好地方。
隔壁间的人好巧不巧,正在讨论云家的事。
浮元在外面盯着,云喜附耳过去。
“你说,云将军也算是立下汗马功劳,怎么就凭一纸书信就定了罪。唉,可惜啊......”
另一人喝了一口酒说道:“谁说不是呢?你还不知道吧。”
向四处张望了一下后,那人继续开口道:“之前云将军不是好端端地处理安陵君一案吗,安陵君也被正法,会不会是安陵君......”
“安陵君一案不是由朝廷办理吗......”
那人放低声音道:“说是由朝廷办理,实则是由云将军在处理的。”
其他人明显不信“你怎么知道?”
“我有个亲戚之前就是当差的,听人说的......”
“嘘,这不是我们该管的事,来喝酒......”
听到安陵君三字云喜眉头一紧,事情果然不简单。
云喜无心听了下去,便出了戏楼。
虽然事情已经拜托了唐蔚然,可怎么说也是云喜自家的事。
她不能一直等待着,打听打听消息总归是没错的。
“来人啊,抓小偷啊。”
云喜刚下到一楼,一个女声响起。
只见一个蒙面男子迎面朝她跑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粉色的绣花荷包。
荷包做工精细,想来也不是寻常之物。
此人看来不是练家子,云喜一人也是可以对付的。
只不过,云喜不想多管闲事。
她这样想着,退到一旁。
没想到此人混乱之中推了云喜一把,云喜索性借力伸脚一绊,男子摔了一跤倒在地上。
他来不及捡起荷包,拔腿就跑。
浮元捡起荷包,递给云喜。
云喜望了一眼,闪过一丝疑惑,这种绸子做成的荷包,看来主人非富即贵。
“多谢这位姑娘。”
一个身穿粉色长裙的女子上前行礼说道。
云喜颔首,将荷包交与她后转身离开。
“等等......”
一位女子出现在云喜眼前。
女子一袭水绿色的衣裙,衬出皮肤白皙细腻,煞是好看。
蝴蝶钗与珍珠璎珞映衬出青丝乌碧亮泽。发间别着一只翠色步摇,矜贵又雅致。散落肩边的发丝用浅绿色丝带编成小辫子,凸显她的俏皮可爱。
柳叶弯眉,眸子灵动,嫣然一笑,梨窝隐现。
看来她才是主人。
“多谢姑娘出手,这个玉佩就当谢礼了。”
正说着,她从腰间解下一只翠色玉佩。质地通透,不含杂色,是块好玉。
“我叫闻人茵茵,今后若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
少女声音轻灵,像一股甘冽的清泉,听上去很舒服。
见云喜没有收下,她直接塞到了云喜手里,随即离开。
云喜疑惑不解,寻找她时,早已不见她的身影。
经这么一闹,戏楼里引起了不小骚乱。
云喜来不及细想,匆匆离开。
楼梯转角处,一位打扮艳丽的女子正在注视着这一切。
那女子忿忿不平,不悦之色一目了然。
她一路跟着云喜,直至南府。
云喜回到府里,仔细观摩着手中的玉。
细腻温润的手感,让人不忍放下。特别是玉佩上的闻人二字,格外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