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祥苑,帝京有名的点心茶楼。
大街上人们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云姐姐,你来了。”
闻人茵茵语调轻快,见到云喜出现,她立马上前拉住云喜的手至座位上才肯放开。
今日,闻人茵茵往南府送了帖子,说是为了答谢云喜,特邀前往福祥苑一聚。
云喜坐定后,发现闻人不知也在。
他换了一身素色华服,身上的配饰也少了些,不似初见面时那样惹眼,腰间的白玉尤其引人注意,气宇不凡,举手投足之间矜贵无比。
只不过,眉眼间的慵懒轻挑,他倒是隐藏不了。
见她走来,闻人不知起身向她行礼。
这让云喜有些小小惊愕,随即回礼。
“不是说给我接风的吗,倒是我沾了云小姐的光。”
闻人不知不紧不慢道。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磁性。
虽是在抱怨着眼神却凝望着云喜。
“说好明天给你接风的,是你非要跟来的。”
闻人茵茵立马反驳道。
“我这妹妹当真是管不了了。”
闻人不知带着笑意说道。
说罢,他假意起身离开,转身飘然而去。
在即将跨出门之际,扭头一看,发现没人挽留,他又折了回来。
“哎,你不是要走,回来干嘛?”
闻人茵茵打趣道。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云小姐在这,我自是不能扫兴了。”
说着,他自顾自地坐下,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云喜并为她斟了一杯茶。
云喜微微错愕,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
她眸底带着一丝疑惑之色,这人又是搞的哪一出。
闻人茵茵不再理他,转身和云喜说着话。
“我这个哥哥就是这样,他没有什么恶意,希望你不要介意。”
临走之际,闻人茵茵小声对云喜说道。
回府途中,云喜在马车上思索着。
她实在想不明白闻人不知接近自己的原因。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云喜表情淡漠,眼神渐渐变得警惕起来。
夜晚时分,天气闷热异常,蝉鸣不停。
天空堆积着厚厚的云层,伺机而动。
此时,唐府。
唐蔚然正在梳理打听到的消息。
云将军在出事之前受命秘密调查安陵的流民之事,后来前往安陵,发现当地匪寇猖厥,在安陵君的纵容下官员与盗贼相互勾结鱼肉百姓,导致百姓苦不堪言,流离失所。
而后又发现安陵君贪墨,利用地理优势,打劫经过此地的兵器和粮饷。
云将军发现此事后上报朝廷,圣上震怒,斩杀安陵君,清剿匪寇。
此事平息不久,云府便被爆出投敌叛国之事,云将军遇害。
现如今,安陵君已死,事情一筹莫展,扑朔迷离。
他打听到仵作也像凭空蒸发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唐蔚然将写好的书信放进信封,准备明日派人送给云喜。
他知道这些日子云喜并不好过,他只希望他能帮她分轻负担,哪怕一点也知足了。
此时天空作响,雷声滚滚,大雨哗啦啦地落下。
管家从屋外进来,他将一封信递给了唐伟蔚然。
信封上面附带一支鸟羽,管家不明所以。
唐蔚然这才想到,他回帝京多日,应该拜访一下故人了。
翌日清晨,云喜便收到了唐蔚然的来信,与她猜想的相差无几。
如此看来,此事与安陵君一案有密切联系。
云喜来到父亲的书房前,步伐沉重。
这些日子她也下定了决心,今日打开房门还是有些悲痛。
望着屋子里的布置,一切如旧,正如父亲还在世一般。
云喜抚摸着黄花梨木桌案,木质纹理细腻,这真实的触感和往常一样。
她强忍泪水,现在不是悲痛的时候。
云喜静静沉思着,望着这里的一切。
许久她才想起来到这里的目的,急忙翻看着书案上的书籍卷宗,试图找到一些消息,连一个角落也不放过。
落日的余晖顺着窗棂的间隙偷偷溜进屋内,窗外树木在暮风里疯狂摇曳,飒然作响。云喜这才意识到已是傍晚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