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
闻人茵茵依依不舍道。
“云小姐慢走。”
闻人泽应声道。
云喜快步离去。
直到上了马车,她内心才稍稍平静下来。
他的眼神很危险,似乎有种魔力。
若说闻人不知是狐狸,那闻人泽便是猎鹰。
一旦被他锁定,后果不堪设想。
晚膳后,天已经黑了大片。
闻人茵茵摆弄着桌上的小玩意,她今日心情好了许多。
她原本打算告诉云喜书信的事,可是最终也没能说出口。
望着闻人茵茵有了些许活力,紫芙犯了难。
她犹犹豫豫开口道:“小姐,这几日你可听闻唐府之事。”
闻人茵茵闻言一愣,眸子里闪过一丝亮光,摇摇头。
紫芙继续道:“好像说是唐公子回府途中遇袭......”
“你说什么。”
紫芙还未说完,闻人茵茵便紧张地站了起来。
她追问道:“现在呢?怎么样呢?”
“小姐你别担心,唐公子已经回到府中休养,已无大碍。”
紫芙安抚到。
“那就好。”
闻人茵茵喃喃道,手心因为担心而出了些许细汗。
“你是从何处得知的,云姐姐怎么没告诉我。”
紫芙一五一十将浮元所说告诉了闻人茵茵。
“想必是担忧小姐,才没有告知的吧。”
紫芙宽慰道。
闻人茵茵沉默不语,烛光映在她水亮的眸子里。
她半晌道:“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闻人茵茵取出书信,尽管每次打开小心翼翼,信纸上面还是出现些许折印。
信中唐蔚然向她道歉,解释那日之事。
对于他遇袭之事,他只字未提。
闻人茵茵只觉心中苦涩,双眸饱含雾气。
她想要的并不是这些,为什么他不愿意告诉自己。
深夜,寂静阴森。
除了时不时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别无声响。
云喜心血来潮,她打开《友人图》,细细观摩着。
浮元双手扶脸,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云喜叫了好几声她才听到。
“在想什么?”
“没什么,就是有段时间没见卫风了,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浮元似在自言自语。
云喜这时才想起了,她似乎也有段时间没见南君乔了。
不过他不在府中也好,如今陷入死局,她也应该寻找别的出路了。
云喜望着书案上的图卷,陷入沉思。
这边,司廷府。
月明星稀。
清冷的月光顺着窗户散落银辉。
南君乔坐在案前,闭眼扶额,远远望去似在酣睡。
许久,南君乔缓缓睁开双眼。
云将军当日遇袭,表面看是因鱼银镖所害,实则是不起眼的银针所致。
这银针有剧毒,直击心脏。
因银针细小,经过仵作查验也没发现,还是南君乔深夜潜入去查验之时才发现的。
圣人因怕再生祸端,案件便以畏罪自刎匆匆了结。
后来仵作不知所踪......
如今查明鱼银镖是亦人阁所致,那这枚银针呢,到底谁才是幕后之人。
想到这儿,南君乔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令人不寒而栗。
黑夜似凶兽侵蚀着大地,月光挣脱束缚,散发幽幽弱光。
黑夜是平等的,有人在此处隐藏,有人卸下伪装。
夜色下,重重宫阙楼宇高低起伏,错落有致。
平日里华丽的宫殿,在此刻也变得暗淡无光。
银白色的月光映在琉璃瓦上,反射出细小亮光,似一层碎银,更显庄严与肃穆。
岱渊台。
此处静谧无声。
院内竹林依墙而落,月光倾洒,落下细碎的黑影。
屋内,昏暗无光。
一男子席地而坐,玄衣素服,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双目紧闭,双腿盘坐,看不清表情。
屋内只点了几盏灯,烛光微弱,炉香若有若无。
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孩童,身穿常服在门前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