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并不长,二人却走了很长时间。
只有呼呼的风声在耳边掠过......
刚回到府中,雪忽然变大,寒风呼啸。
云喜转过身,发现南君乔正在望着她,两人目光相对,又互相错开。
“小姐,你没事吧?”
屋内,浮元正在焦急等待着,见到云喜连忙跑了过去。
“无事。”
浮元拍打着云喜头上的雪花,将披风脱下,拿了一身干净衣裳。
云喜裹着被子,浮元又端来一碗汤药。
“这是?”
“是南大人吩咐的,说小姐回来要让小姐喝下。”
“小姐,赶紧喝吧,不要伤风了。”
云喜接过汤药,眼眸接连闪烁了几下,眼底情绪复杂。
她早该想到的。
南君乔,你可真是了解我。
云喜将汤药一饮而尽。
深夜,南君乔案上只点了一盏灯。
烛光忽明忽暗,映在他的脸上,将他的背影拖得很长。
云喜想做的事,南君乔知道,他是拦不住的。
外面大雪还在下着,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南君乔将项上的绳子取下,指腹轻轻摩挲着黄豆大小般的珍珠。
这边,云喜感到越来越迷茫。
她躺在榻上,望着自己的福袋发呆。
自上次从南君乔那里拿回来后,云喜就一直收在盒子里。
她想了好些日子,也不明白这个福袋有什么含义。
渐渐地,她思索着进入梦乡......
好像是云喜幼时,她随母亲上山求了平安福。
再后来她又绣了一个福袋。
她绣得并不好,好几次都想放弃......
为什么绣来着,好像送给了南君乔。
......
云喜一夜好眠,许多回忆涌现。
岱渊台,雪落下寂静无声。
国师打开天窗,任凭风雪吹进屋内。
墨发散落在肩被冷风吹落,他面色冰冷,俯首望着远处,眼色中闪现悲悯的神彩。
他的手指被冻得通红,身形单薄,仅穿着寝衣,久久伫立于此。
身后的大殿里摆放着几个牌位,烛光昏暗,看不清上面的名字。
殿前,点了香。
寒风吹来,奉香很快被吹灭。
这时,国师才稍稍回神。
他如画眉眼,一片冰凉,满是落寞。
转身回头来到殿前,重新点了香。
翌日,晨光微熹。
云喜猛地惊醒,手里攥着福袋。
没错,是她送给了南君乔。
云喜莫名觉得思绪杂乱,她想要睡个回笼觉却怎么也睡不着,倒是想起了昨夜的情形。
良久。
云喜装扮妥当打开门,一阵冷风袭来。
“小姐。”
浮元拿来大氅给云喜披上。
屋子外面雪白一片,院子里堆了厚厚的积雪,仆人们正在扫着院落,树上结满了冰晶,不时往下滴着水。
云喜望着这一切,心中莫名地感到愉悦。
......
几天过去,云喜一直没有见到南君乔。
其实云喜也不明白,近来为什么总是莫名的想到他?
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如今,她能做的就是等着来年开春。
江府。
厢房内,三足莲花式香炉内烧着火。
屋内,暖意四起。
一位打扮瑰丽的女子,悠悠喝着热茶。
她坐在一张紫檀木贵妃椅上,神情自得。
鬓上插着的两支玉垂扇步摇,侧插玛瑙花蝶发簪,十分惹人注意。
她披着的白色的狐裘是最新的料子。
“小姐,三小姐在房内抄经书呢。”
丫鬟来报。
“是吗?”
江婼郦洋洋得意。
这大冬日里抄经书,可有她好受的。
想到这儿,她整个人神清气爽。
江婼郦虽比江赤华年长,可却不是嫡出。
江老纵爱江赤华,她也不尊她。
因此,江婼郦屡屡与她作对。
她哪一点不如江赤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