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蔚然在暗室呆了很长时间,他需要时间来思考发生的一切。
走出暗室,他将玄武兽恢复原样。
暗室大门悄然紧闭,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唐蔚然满腹疑惑,他一定要找父亲问个清楚。
屋外,已是黄昏之色。
冷风簌簌,吹动唐蔚然的衣袖。
他迎风而立,眸子没有任何色彩,双唇紧闭。
皇宫大殿。
年幼的太子伏案就座,案子上摆着一摞摞厚厚的书籍。
太子的背影显得很是瘦弱。
唐太傅正在一旁查看太子的策论。
小小年纪有如此大的见解,唐太傅很是欣慰。
他将论卷放下,看着太子聚精会神的模样,眼里不免心疼。
此时。
一个身穿宫服的太监前来禀告。
“见过太子,太傅。”
“这是唐太傅府中送来的。”
说完他掏出一封书信。
唐太傅接过。
“下去吧。”
这信是唐蔚然叫人送的,唐老有些慌张,担心出了什么事。
“老师家中有事便回去吧。”
太子说道。
“谢过太子。那老臣告退。”
唐老思虑了片刻,行礼后快速离开。
马车加速直奔唐府。
唐老这才打开书信,他眼中一颤。
这是唐蔚然的字迹。
“温言疑惑,特请见父亲一面。”
唐老内心很是惊慌,他不知道唐蔚然为何要找自己回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份不安一直伴随着他到达唐府。
大厅内,唐蔚然等候多时。
厅内没有闲杂人等,唐老在面前站立,停留片刻走进大厅。
“说罢,找老夫何事?”
他语气平淡。
“父亲。”
唐蔚然缓缓站了起来。
唐老怀疑自己听错了,他们二人已经有好些日子没好好说过话了。
他内心触动,表面上强装镇定。
一路上唐老一直在想可能出现的各种状况。
没有想到唐蔚然的如此举动。
唐老不动声色,想看看唐蔚然到底想干什么。
“父亲为何要瞒着我?”
唐蔚然言辞诚恳。
“老夫瞒着你什么了?”
唐老反问道。
“你到底所为何事?”
唐老继续道:“老夫马不停蹄赶回来是听你胡闹的吗?”
他训斥道。
“父亲书房为何有一间暗室......”
唐蔚然不恼,不紧不慢说道。
唐老眼中惊恐不已,极力克制。
“你胡说什么?”
“父亲到底在隐瞒什么?事到如今还不肯告诉我。”
唐蔚然探究意味分明,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势头。
唐老眼神闪躲,背向唐蔚然。
天边晚霞渐渐散去,星星落了几颗。
“罢了罢了。”
“你是何时知道的。”
“是名册。”
唐老这时恍然大悟。
他千万嘱咐了管家,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父亲之所以这么做,内心还是相信老将军的吧。”
唐蔚然带着期许追问道。
唐老叹了口气,垂下眼眸。
“算了,那就告诉你吧。”
“唐府与云府自祖上就有交集,我与云兄也算几十年的好友,在我心里早已把他当作了亲人。”
他眼里满是愧疚之情。
“当年云兄奉旨调查安陵君一案,与我说起此事。那时我只把此事当作普通的案子,没有明白他所面临的危机。直至将军府蒙冤,我才明白此案牵扯众多,局势复杂。”
“那时,他曾对我嘱咐让我照顾好云府上下,我只当他杞人忧天。现在想想,我当真愚昧至极。”
唐老双眼通红,悔恨不已。
“父亲。”
唐蔚然轻轻唤他。
“云兄惨遭身死,而我也没能拯救云府老小,实在有愧。百年之后,我定当向云兄请罪。”
“所以父亲设灵堂一是为了云将军早日安息,二是替自己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