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姐。”
“楚公子,这是?”
云喜接过书信。
信是江赤华留给她的。
上面只有“千万小心,珍重。”几字。
看到这儿,云喜恍然大悟。
“那就有劳楚公子了。”
她轻声说道,嘴角上露出淡然的笑容。
楚清晏微微颔首。
这一切,南君乔正默默注视着。
他发觉这楚清晏比闻人不知还要惹人讨厌。
南君乔一双眸子,黯沉沉一片。
“告辞。”
云喜披着鱼白色的披风,牵着马潇洒离去。
不远处,江赤华望着她的身影,有些难过。
她怎么走得那么果断,丝毫不留恋。
楚清晏带着笑意,悄然靠近她。
她又恢复了无所谓的样子,好像没什么在意的。
江赤华就是这样,连告别也要和云喜暗暗较劲。
云喜这边出了城,南君乔驾着马便追了上来。
她只顾往前走着,也不回头。
一路上,古树遮天蔽日,粗壮的枝丫盘结交错。绿叶葱郁,随风轻摇。
苍鹰在头顶盘旋,叫声拍打着心扉。
丝丝细雨落下......
突然,云喜拉紧缰绳,迎着风策马疾驰。
见此,南君乔也紧紧追了上去,生怕她丢下他。
云喜此刻也没有那么责怪南君乔了,可是她心里憋着一股气。
奈何二人都不开口,只好一路别扭着。
......
王府大院安安静静地落于僻静之地。
暗朱色的大门威严稳重,凸显皇室风范。
院内正中央,一个四方蝠池。池内荷叶连连,荷花露出小角,锦鲤众多,极具清致素雅的风韵。
一进院,正中一条青灰的砖石蜿蜒至屋内石阶。
再走数十步,就进了大厅。
厅内朱色大门半遮掩着。
长廊有雕饰精美的楠木隔段,侧廊的菱花纹木窗开着,秀雅非凡。
环顾正厅一圈,只见寝殿内雕梁画栋,高顶檀木作梁,珍珠为帘幕。正中挂着一幅金边镶嵌的大字,气势磅礴。
台基上一顶三足鱼嘴银炉,袅袅烟雾缭绕。路过一面八扇绘朱雀缠云屏风,后面坐着一人。
一个中年男人身着暗黄色的四爪蟒袍,衣服的垂感极好。
衣襟和袖口处都用宝蓝色的丝线绣着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是一条月白祥云宽锦带。上面缀着了一块品质极佳的墨玉。
那人乌发束起只用镂空的镶玉金冠固定,翠玉晶莹润泽。整个人显得丰神雅淡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不凡。
男人手握黑子,垂眸捉摸,面前是个四方棋盘。
黑白子交错,棋局俨然不利。
屋内气氛沉闷。
侍从从门外而来,递上密报。
那人眸色加深,神情严肃,划过一丝不满。
他摆摆手,让人下去。
檀香绕指,丝丝缕缕。
......
云喜二人行走在山野,没过多久,豆大般的雨水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没有办法,他们只好下马寻找避雨的地方。
这荒山野岭,只有一座破庙。
雨珠敲打着青色的碎石板,叮咚作响。
云喜将马儿牵到屋檐下,自己找了些干柴。
她呼出的热气,立马变成了水雾。
南君乔静静待在门口也不进来,举目四顾,神情孤寂。
云喜也任由他去。
火生好后,云喜暖和了不少。
山里起了雾气,空气湿冷。
看来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了。
云喜望着四角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眼前的一切被雨丝网住,往远处看去,只剩下了一个模糊的轮廓,很不真实。
她简单吃了点干粮,便靠着墙休息了。
而南君乔也在屋外也生了火,不过风很大,火苗不时被吹灭。
看着他守着一个堆火堆,遥遥望去,背影清寂。
云喜心里闷闷的,说不出来什么缘故。
她虽然极力在克制,但内心早已一团糟。
南君乔神情哀伤,像是被人抛弃的小兽,无家可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