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
月亮被云层遮住,没有丝丝光亮,整个夜空恐怖如斯。
云喜蹲在屋檐上,紧密注视着大牢门口。
“大人该上路了。”
太守一身黑衣,端着一壶毒酒。
“叶太守,当真不回头了吗?”
南君乔静坐,双目紧闭,神情安然。
这让太守有些火大,都要去西天了,还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态度。
“大人说的什么话。”
他将酒壶放下。
“你我相识一场,今日我来送你,你应当高兴才是。”
太守将斟好的酒放到南君乔面前。
他十分厌恶南君乔此时的镇定自若,这让他心下担心。
南君乔,你插翅难飞。
“只是我有一事不明,起码让我走得明明白白才好。”
南君乔语气一片冰冷。
太守嘲弄道:“好。南君乔。”
他坐在铁门旁,二人像是故友一样。
“安陵被拐女子是老夫做的又如何?”
“何之竑是被我逼迫又如何?”
“你们来到安陵一路是我在监视又如何?”
“还有啊,那个女子并不是什么丫鬟吧......”
太守一副看戏的样子。
南君乔眼神微沉,转瞬即逝。
“两次没杀死她,她还真是命大。”
南君乔垂下眼眸,滔天愠色难以掩盖。
在帝京一次,在来安陵路上一次......
他握紧双拳,恨不得将眼前人撕成碎片。
“所以将军府一事也是你做的......”
他一字一句道。
“哼。”
太守冷哼一声。
“是不是我做的有什么关系,云翊勾结敌国本就该死。”
“谁让她摊上这么一个爹,我只是送他们一家人团聚。”
南君乔冷笑,满是讥讽之意。
“传闻太守之前曾与云将军对赌,结果输得一败涂地......”
太守脸色骤变,勃然大怒。
“所以你只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其遗孤......”
南君乔眼底尽是嘲讽的意味。
如此看来,将军府一事与之无关。
“那又如何,等你死了,她也活不了多久。”
太守眼角满是怨恨之意,唇角露出一丝冷笑。
南君乔一言不发,端起酒杯观摩。
“现在啊,你要死了,又能如何?”
太守的脸上带着狂傲的笑容。
“你可有难言之隐或是有人逼迫你?”
太守大笑着起身。
“南君乔死到临头了,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他语气不屑。
我给过你机会了。
南君乔一把端起酒杯,决绝极了。
“吧嗒”
酒杯落地,南君乔垂首不语。
很快,他被人装到麻袋里扔到了荒山野岭。
云喜一路跟随。
这酒是县令换下的,只是普通的糯米酒而已。
太守以为事情终于结束了,没想到才刚刚开始。
待人走后,南君乔拿出匕首从里面撕开个口子,终于他可以呼吸一下空气。
云喜站在一边,伸手将他扶起。
南君乔心中一暖,眼底情意深重。
他紧紧握住,不舍放开,心中空落落的。
气氛有些许暧昧。
云喜收回手,扭头望向远处。
南君乔眸子闪躲,轻声问道。
“你来多久了?”
这山间夜里阴冷,恐有野兽,实在不安全。
云喜假装思考一下。
“有一段时间了。”
她说得云淡风轻。
“你不用来找我的......”
他声音很轻,语气有些自责。
幸亏她安然无事。
一阵风吹过,云喜没有听清。
他垂下眸子,弥漫着缕缕的忧伤。
他这是怎么了?
怎么,是在怪她看热闹吗?
云喜心中一紧。
“诺,这个。”
云喜递给他一个水囊。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