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咋可能弄错?忍不住朝田里的人喊了声,“你们是什么人?这田是我的,为什么在这种田?”
被问的人抬起头来看她,手上还握着秧苗,保持着弯腰的动作,表情有些呆滞。
像是毫无感情的干活机器,说起话来粗糙沙哑,“这是孙员外的田,他让我们来种的。”
孙员外?上次她在镇上就听到过这个名字,不正是卖高价粮食,发灾难财的那个人吗?
原来村民们以前说东边百灵山山脚下有一百多亩良田被一个员外给包揽了,说的就是他。
就在她想说点啥的时候,就见一个身穿棉布衣裳的壮汉,从不远处的田埂上走了过来,手中捏着一条鞭子。
正是躺椅上呼呼大睡的那个汉子,约莫是她的声音太大,将人吵醒了。
原本抬头看她的人,忙低下头,一个个抖如筛糠,下手插秧的动作都僵硬了。
“看什么看?再不干活,小心老子抽死你们!”汉子声如洪钟,将手中的鞭子在田埂上甩的劈啪作响。
宋初雪顿时明白了,这些种田的都是苦工,而这个汉子就是监工。
他约莫有二米高,从体型上来说就很有压迫感,走近后,才发现,他这个面相很凶。
其双眼微微突出,络腮胡子长满了半个脸颊,鬓角都没放过,一皱眉,那本就略粗的黑眉蹙在一起,愣是又凶了三分。
他不耐烦的看着田埂上的妇人,“干什么?哪来的滚哪去,小心老子连你一块打。”
“这田地是我的。”宋初雪压根不怵,指着田地,拿出契书怼在他的眼前。
汉子本就是个粗人,哪里识字?看都没看契书一眼,将她上下扫视了一遍。
边角洗的发白的粗布麻衣,不知道穿多久了,说不得稍一用力就该散架了,一身能值个一百文不?还敢来这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