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至终找到的女儿就是错的。
苗青青哭诉,“我们亲生女儿肯定还流落在外,你让一个假的抢占了我们妙莉的好婚姻,她又抢了我们妙莉的体面工作,你有没有心啊?”
温志宏耐着性子哄了一会儿,直至耐心消磨殆尽。
“不要闹了!”
“温妙龄嫁进陆家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么?”
“你真觉得那是好婚姻?”
苗青青的哭声戛然而止。
梁上的温妙龄苦笑,原来他们并非不知道“好婚姻”的真实情况,只是话说得好听罢了。
苗青青嘴硬道,“那是温妙龄没本事,少帅不回家,她倒是直接去军政府找人啊,男人是在家干等的吗?”
温志宏冷哼道,“要是妙莉嫁过去,你就这么教她,直接送上门去送死?”
苗青青这下没话可说了。
上帅上次来温家给老太太庆生,在书房放了一枪;
的确不是良配。
苗青青开始找别的毛病,“妙莉的工作总归是被温妙龄抢了吧?”
温志宏又柔声哄着。
给少帅做秘书,哪有那么容易?
伴君如伴虎,一不小心就粉身碎骨。
再说,温妙龄在少帅身边做事,还不是给他们温家办事么?
没有温妙龄出面,怎么保他们儿子?
提到儿子,苗青青这下被说动。
“你说嘉良怎么那么糊涂啊?银行客户的钱他为什么要动?玩金融,可以用家里的钱……”
温志宏扣题,所以大女儿也是有作用的,让她下次对大女儿客气点。
苗青青再次发疯,“她根本不是在我身边长大的,别人养大的就是野种!利用她我都嫌脏了我家名声!”
温妙龄没了听下去的耐心,失魂落魄回了家。
苗青青的话在她脑海中不断盘旋。
肩膀上的胎记,变小、变形的胎记……
她肩膀上的确有一块儿胎记,但胎记并不是蝴蝶状的,面积也比较小。
胎记的确会随着人的长大发生一定程度生长拉扯变形;
极少出现变小的情况,但不代表没有。
温家找回她时,师父亲口跟她说的。
年纪、胎记、名字,全都对得上,所以她就是温家的孩子。
当时恰好有嫁给陆北行的机会,她只是短暂思考了几秒钟的时间,就答应了。
师父那么严谨的人,肯定经过细心的调查,才会把结果告诉她。
温妙龄,温妙莉。
她从小用到大的名字,总归不会错的。
然而铁证如山之下,苗青青竟然把她唤为“野种”。
温妙龄到底还是湿了眼眶。
她好想师父。
从小身边无父无母,师父就是她的家人,师父宠爱她与其他孩子的父母宠爱孩子无异。
“师父……”
温妙龄低低地啜泣着。
陆北行进门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大冷天,温妙龄独自坐在院子里,哭得满脸泪痕,失落又凄美。
那个从来都很有办法,做事成熟老练,有着超出这个年纪小女孩儿淡然的美人儿,哭出来才更让人心疼。
陆北行皱眉,大步走了上去,将人从冰冷的石凳上抱起来,“怎么哭了?”
他声音温柔得不像话,令他自己都有些吃惊。
明明是回来质问她去了哪儿的,看见她哭得梨花带雨,身子冰冷,下意识还是不忍心。
陆北行轻叹,他被这个女孩儿吃死了……
抱着美人回屋子里,屋子里竟然也是冰的。
他皱着眉头,“回来不先暖屋子,在外面坐着,打算给自己冻成冰块儿?”
温妙龄无言以对。
其实她刚回来,是还没空出来时间烧火。
男人利落地砍了秸秆,劈了木头,很快点燃了灶坑。
待火势旺了些,这才往里面陆续送了碎煤,最后才是大块儿的煤。
陆北行回头,发现座椅上的女孩儿正睁着星眸看他像看新鲜玩意似的,不禁发笑,“很意外?”
温妙龄猛摇头。
行军打仗的条件自然比这辛苦,陆北行无所不能。
她淡淡开口,“就是觉得……不真实。”
他对她好的每一刻,都美好又不真实,就像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