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小爷回城里的,一定第一时间找你开刀!小爷不发威,你还真当小爷家里一个打手都没有?”
温妙龄蹙眉。
这孩子是不是傻?
当着陆北行人的面,承认栗家府内有打手?
就不怕被扣上擅自养兵的罪名?
况且,栗家府内哪有打手?
温妙龄数来数去,当下在栗家住着的,最厉害的也就当属师父了。
栗靖该不会是想让老头子去跟一个小姑娘较劲吧?
他可真有出息!
叶紫鸢嗅到了他的把柄,“所以,你叫了几个人陪你一起去上山。
说!
随你一起来的亲兵都在哪儿?”
叶紫鸢踩到了栗靖的痛处。
他一把将叶紫鸢推开,像个孩子一样撕心裂肺的吼道,“死了!都死了!你满意了吗?!”
栗靖崩溃的跌坐在角落里,快速的抹去了眼角的泪水。
“秦叔,张叔,还有李叔,他们都是栗家多少年的佣人了……”
温妙龄给江淮使了个眼色,让他上前安慰一下栗靖,江淮纹丝不动。
“这个时候我去安慰有什么用?”江淮给她比划着,“得你去!”
温妙龄自然不会在陆北行面前没分寸,她拉着陆北行去一旁,小声道,“难道军政府办案要严刑拷打吗?”
陆北行没说话。
温妙龄又说:“我承认栗靖值得怀疑,这里每一个商队的人都值得怀疑,但直接把刀横在脖子上,这种办案方式只怕不妥。”
男人薄唇缓缓吐出一句话。
“今晚他不在,也没有人证明他始终在房间里睡觉,始终没有出去过。”
温妙龄暗暗叹了一口气。
栗靖在场,被怀疑;
不在场,还是免不了被怀疑。
温妙龄不想管,清者自清。
“少帅大可以派人调查他,我并不干预,只不过对你手下问询的手法,有一些小见解罢了。”
波婶一家先是遭遇山匪,而后又莫名从山上滚落,导致全家身亡,在村里引发了空前的讨论。
“都说大庆小子进城是去大户人家当管家了,但是我之前出村的时候就隐隐约约听说到他是在土匪窝子里上山当土匪了。”
“所以人还是不能做坏事,这是遭天谴!”
“这一家都够可怜的……”
“我又想起了多年前的横尸在村口的两个人……”
闻言,温妙龄忽然来了兴趣。
“请问大婶,多年前横尸在村口的那两人被埋在了哪里?”
大婶好心的告诉了温妙龄。
温妙龄并没有参与商队调查,但她可以趁着时间做些别的事儿。
她带上江淮,跟村长请示是否可以开棺验尸?
“验尸?”
村长听到了稀罕事儿。
自从知道陆南老板就是南城主人陆少帅之后,村长对这一行人都是毕恭毕敬的。
他对温妙龄说这一番话也全都出于好心。
“少帅夫人,开棺不吉利!我们靠山吃山,最早的那些年炸山开采,过度开发,导致我们惹怒了山神,那两人就是遭报应的最好说明!”
村长压低了声音,“波婶一家,说不准也是报应。少帅夫人,我劝您还是别开棺,免得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您还是喊我温大夫。”
温妙龄可担不起少帅夫人这一名号。
村长有意试探两人的关系,“这……您和少帅都拜堂了,您不是少帅夫人,那谁是?”
“都是给波婶做的戏。”
村长憨憨的笑着,心里则想,假戏真做,反正村里的人都知道。
在温妙龄的坚持之下,村长亲自带着她和江淮来到了当年那两人的坟墓前。
江淮看着面前十几个坟墓,惊讶道,“不是只有两个人吗?怎么这么多墓碑?”
村庄叹气,“家里的老人接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在他们两个走过不久之后,也就……
至于家里剩下的女人,知道做这行生意不积德,后来村里给她们分配的玉石材料她们也没收。
我们玉石村本来就穷,如果不靠玉石换一些口粮的话……”
江淮明白了。
后来的一家老小,相当于饿死的。
真是人间惨剧。
温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