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霆州和唐薇本就欠她一个道歉，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而厉霆州见姜若烟低着头，目光从自己挪开，眼底不觉多了分恼怒。

他故作淡漠朝姜若烟道：“厉氏和萧氏合作结束，明天把解约合同签了。”

闻言，姜若烟心一紧。

他来就是为了说这事吗？

“我知道了。”她点点头，语气平静的让人听不出她是什么情绪。

萧洛羽眼神微沉，将手里的包递给姜若烟：“你先下去吧，林凡在下面接你。”

姜若烟接过包，心里像是卸下了块大石头一样。

哪怕站在厉霆州面前，都让她觉得顶着十足的压迫感。

看着姜若烟慢慢地走来，最后连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就擦肩而过，厉霆州本就紧握的手更是捏到骨节泛了白。

在她彻底离开后，想要抓住她的冲动还是消散在了隐忍中。

萧洛羽走上前，目光深沉：“厉书然，是姜若烟的孩子对不对？”

第二十五章 说了什么

厉霆州心中咯噔了一下，眼底翻滚的情绪戛然而止。

他紧拧起眉头，警惕地看着萧洛羽：“你胡说什么？”

“我已经做过鉴定了。”萧洛羽眉间有了丝愠色，“厉霆州，你不让书然来了，是怕姜若烟起疑吗？”

如果厉书然再长大些，没有人不会起疑。

他长得太像姜若烟了。

厉霆州神色一沉。

他不让厉书然和她相认是因为他心中对她仍有怨气。

就算姜母骗了她，她难道连自己孩子的“尸首”都不证实一下吗？

哪怕他接她出院那天，她也没有露出太大的悲伤，才过了一个月又去参加了一场比赛。

厉霆州想到这些，几乎难以控制住自己的心底的恨意。

看他这样，萧洛羽冷声又道：“你们的事我不插手，但是我劝你一句，姜若烟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说完，抬腿朝电梯走去。

经过的值班护士忍不住偷偷地瞄了几眼厉霆州。

这样好的长相竟然有种被怒火扭曲了的错觉。

他紧咬着后槽牙，眼尾泛红，像是在竭力忍着什么。

姜若烟如果知道厉书然是她的亲生孩子，她对他同样怨恨吗？

医院外。

萧洛羽坐进车里，将一瓶热牛奶塞进姜若烟手里。

“你和他说什么了？”姜若烟摩挲着满是热意的牛奶瓶，问道。

萧洛羽让孟林凡开车后才回道：“公司的事。”

姜若烟哦了一声，总觉得心有些不安，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最后也只是靠在椅背，合眼缓和着这不安和头疼。

萧洛羽转过头，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想起她为录下的那段“终言”，心不免一痛。

他看得出姜若烟很爱自己的孩子，不然也不会总是去墓园，一坐就是一两个小时。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后，萧洛羽看姜窗外的路景，心绪万千。

琴湾别墅。

原本想和姜若烟好好谈谈当年孩子的事，却因为她和萧洛羽的亲密而乱了心。

厉霆州坐在沙发上，眉间一片阴翳。

这时，门铃忽然响了，保姆立刻跑过去开门。

“唐小姐？”

保姆诧异地睁了睁眼，下意识地将门合成半个身子的缝隙，压低了声音劝道：“您还是回去吧，先生今天心情很不好。”

唐薇踮脚朝里面看了眼，面露不满：“不行，今天我一定要见到他。”

这几天厉霆州不仅不接她电话，连公司也不让她进了。

他们明明就快要结婚了，她绝不甘心她努力这么多年的就这么个结果。

唐薇一把推开门，保姆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

“霆州。”

她大步走到沙发旁，收敛了刚才的尖刻，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闻言，厉霆州眸色一暗。

他看了眼在一旁踌躇的保姆，道：“你先上去看看书然。”

保姆不放心地看了唐薇一眼后上了楼。

听到“书然”，唐薇眼底划过一丝心虚。

“那天你来这儿，对书然说了什么？”

厉霆州看着她，目光和语气冷厉的好像从冰窟升起的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