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她看着厉书然，鼻尖泛酸，被勾起的一丝食欲随即消散了。

“我吃不下。”她放下了手，丧气地垂下了头，“书然不醒，我没胃口。”

萧洛羽安慰道：“医生已经说他没什么事了，你就别担心了。”

然而姜若烟还是放不下心，想到不知道是谁把厉书然撞了后还逃逸，她手因为怒意紧了紧：“到底会是谁这么狠心，他还只是个孩子……”

话音刚落，厉霆州忽然走了进来。

他看了眼姜若烟和萧洛羽，悉数掩去眼里的情绪后走到病床旁伸出手，抚了下厉书然的额头。

姜若烟望着他，心底像是习惯性的多了些厉涩意。

她好像有很多话想跟他说，却又觉得无话可说。

良久，厉霆州率先打破了沉默：“姜若烟，出来一下。”

一声“姜若烟”，让姜若烟的心一颤。

这让她有种回到了大学时期般的感受，但又透着中已经迟了的悲凉。

看着厉霆州走了出去，姜若烟犹豫了。

萧洛羽将她手中的保温盒接了过来：“去吧。”

姜若烟眼底划过一丝诧异：“你……”

“我相信也尊重你的选择。”萧洛羽揉了揉她的头，温声道，“而且你们的确该好好谈谈了。”

第三十七章 不原谅

寂静的走廊尽头，微暖的阳光透过窗，将姜若烟和厉霆州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姜若烟看着窗外不远处坐在一起说话的头发斑白的夫妻，眸光微暗。

好像在和厉霆州相爱后，那便是她梦想的生活。

和他一起白头偕老，一直生活在一起。

厉霆州看着眼前消瘦了厉多的人，喉间越渐发涩。

已经不知道斟酌了多久才决定好的话在此刻却难以开口。

半晌，姜若烟低声问道：“你要说什么？”

带着几分疏离的语气让厉霆州心中一刺。

想要伸出去握住她肩膀的手终是垂在身侧紧握着：“你说我们还能回去吗？”

相比姜若烟的淡漠，他多了几分沧桑。

“回去？”姜若烟苦涩一笑，目光终于落在了他的脸上，“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去吗？”

她顿了顿，克制着钝痛的心，继续道：“我好几次认为你应该是很爱唐薇的，为了娶她声势浩大的举行婚礼，你愿意给她百分百的信任，愿意为了她把前妻告上法庭……”

厉霆州下颚一紧，这些话就像无数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他没有办法反驳。

姜若烟眼眶微涩地仰头叹了口气：“厉霆州，你一定是带着对我恨出国的吧？”

“我……”厉霆州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一声自嘲般的轻笑过后，姜若烟擦去眼角的泪，声音渐渐哽咽：“其实我们都有错，那时的我们还是太年轻了。”

“姜若烟。”

厉霆州忽然握住她的手，泛红的眼尾带着几丝不舍：“是我错了。”

三十多年来，哪怕和家里断绝关系后，在工作上四处碰壁他都没有这么卑微过。

他无法放下姜若烟，哪怕知道他们之间已经有了无法逾越的距离，他还是不想这么放弃。

手中温暖的在小小的挣扎后慢慢抽离，厉霆州怔怔地看着空荡荡的手，恍若看到了自己的内心。

“就像你带着书然离开走的时候那种心情，我现在没有办法释怀，更不想原谅。”

姜若烟看着他，一字字道：“你知道有一句话叫迟来的爱比草贱吗？我们都一样，何必再把这份低贱的爱再继续下去呢？”

厉霆州心不断的紧缩，痛得他脸色一白。

所以姜若烟是不会再回头了吗？

“我现在只想书然快点好起来，找出伤害他的凶手，其他的我不想说。”

姜若烟说完，转身朝病房走去。

厉霆州望着那慢慢离开的背影，眼眶微微泛酸。

他背对着阳光，却觉自己已经沉进了冰窖，除了从头到脚的冰凉再无其他。

明明是姜若烟率先离开，他却觉得自己正在被她推出内心。

咫尺天涯莫过于此。

厉霆州转过头，浸着泪水的眼睛落在楼下不远处相互搀扶的老夫妻。

或厉从他带着厉书然离开后，曾经和姜若烟携手共度一生的愿望已经变成了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