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也不知道慕定山会算计你一样，这么多年过去，人也不一定是当初的那样了。”

薄夜寒不置可否的扯了扯嘴角，没有接话。

气氛一时间沉寂下来。

薄夜寒沉默片刻，突然一口饮尽手中的酒，豁然起身。

“走了。”

他勾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不理会身边两人的惊疑和劝说，径直走了出去。

刚从饭店出来，他便接到了一个紧急电话——

“薄先生，之前你安排送到我们院治疗的那个患者，她割腕了……”

第七十五章

“你确定自杀的是冉曦晨？”

陆漫摆脱了慕定山，又折返回公司，刚把车子开出地下车库，就接到了薄夜寒的电话。

“冉曦晨割腕了，生命垂危。”

陆漫懵了一下，下意识地踩了刹车，握着手机有点惊疑，“怎么回事，她不是才被送进精神病院吗？”

电话那头静默片刻，才不疾不徐的回答：“已经送去抢救了，具体情况不清楚。”

不知道是不是陆漫的错觉，他的声音隔着一道网线，显得更沉了。

她在心中权衡了一下，便道：“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重新发动车子，她才倏地冷静下来，意识到一个致命的问题——

刚刚他没有否认冉曦晨被送进精神病院的事，连冉曦晨自杀的消息也是他先知道，这不可能是巧合吧？

陆漫莫名有点细思极恐。

回来之后，有意无意发现的无数线索已经牵扯出不少阴谋谜团了。

薄夜寒身上发现的不合理，她同样不敢小觑。

一路思忖着，到了医院见到他之后，索性打了个直球。

“你一直在关注着她吗？”

“对。”

薄夜寒承认的十分痛快。

陆漫顿时被他的坦然噎住。

她瞥了眼守在手术室门口的警察，斟酌着压低了一点声音，“我之前见过她一面，她说自己看见了一个人的鬼魂，这会不会和自杀有关系？”

薄夜寒闻言，幽眸微闪，“谁？”

陆漫定定地凝望他，不疾不徐的报出一个名字——

“陆漫。”

薄夜寒面色陡然一变，震惊的看着她。

陆漫恍若未觉一般，笑着迎上他冷凝的视线，漫不经心的扔下又一颗炸弹，“你说，有没有可能你这位妻子的意外，其实和她有关呢？”

薄夜寒瞳孔微缩，面色怔怔，唇角飞快的翕动着，似乎是想说什么。

但半响，也只吐出一个欲言又止的‘你’。

陆漫无辜的眨眨眼，云淡风轻的道：“薄机长看起来好像很激动，难道你之前从未怀疑过你妻子的死，可能不是意外吗？”

听着她一口一个‘你妻子’，仿佛只是在提陌生人一般的口吻，薄夜寒心里格外的不舒服，脸色越来越难看。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扳着她的肩膀质问她。

可手刚有抬起一点动作，便被他用抑制力硬生生镇压了。

他喉咙滑动了一下，嘶哑而低沉的回答，“我不知道。”

陆漫沉默片刻，突然轻嗤出声，不客气的冷声讽刺：“我还以为你对她很深情呢，原来到现在连她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抢救进行了一夜，第二天脱离危险后，陆漫进去看了一眼。

冉曦晨非常虚弱，意识很模糊，但察觉到她走近，还是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她的反应让本打算看看就走的陆漫改了主意。

她走到床边，轻搭着冉曦晨割腕那只手，鬼使神差的弯下腰问了一句，“慕定山害你至此，就不想报仇吗？”

床上的人颤抖乍止。

陆漫听见了一道微弱的声音——

“想……”

第七十六章

原以为不会有回应，乍然听到希望的答案，令陆漫有些惊讶。

冉曦晨灰暗无光的眼眸里含着泪光。

在模糊的泪眼下，眼前的人逐渐和近些年变成她的心魔的影子重叠。

她惊恐的睁大眼睛，几番挣扎之后，却是一句恳求，“帮帮我。”

陆漫眯了眯眼，静静的看着她，心中没有半分动容。

她迟迟没有回复，冉曦晨着急的探手去抓她，费力的保证，“我可以，帮你，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