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横碧烟,登时有些伤感:“她一个女孩儿家,孤零零的身边没一个亲人朋友,在这乱世之中,当真是举步维艰。liangxyz.com却不知眼下去了哪里,她不肯告诉我,自是不想让我知道了。哎,只怕今生今世,再也难遇到她了。嘿嘿,碧烟姑娘,我可不是可怜你。”想起那晚自己说担心她一个女孩儿家时,她长长的秀眉这么一轩,红红的俏脸这么一板,说道:“女孩儿家又怎么啦?你这般瞧不起女孩儿家么?”那股又高傲、又生气的神情,当真令人不敢小觑。
萧靖阳不禁脸露微笑,暗想:“这姑娘骄傲得很,反而比明月妹子更像公主些。”想到明月公主,不禁一呆,心中隐隐觉得不妥:“我和这个碧烟姑娘相处还不到一月,远远比不上和公主相处的时刻,怎地我常对碧烟姑娘念念不忘,却极少有想到公主的时候?”自觉难以索解,也就避开不想,暗道:“我怎地不去想如何拿回铁血剑,反而在这里惦念起两个女子来?”但见到澹台道起身边戒备如此森严,要想从他手中取回铁血剑,当真是难如登天。
正自苦思良策,忽见窗下黑影闪动,紧接着噼噼啪啪一阵乱响,似有人在屋里摔砸东西。屋中先前并无动静,这人显然是后来进去的,萧靖阳心中一凛,登时凝神防备。只听外边一人说道:“二公子,你有何事吩咐?”屋中之人喝道:“谁叫你进来的,滚出去!”正是澹台运城的声音。
萧靖阳心中大喜:“原来这间屋子是澹台运城的住处。眼下他独自一人,不如将他拿住了,逼澹台道起用铁血剑来换人。”他心念一动,缓缓站起,悄悄摸到窗下,伸手在窗边捏了些积雪融成水,在窗纸上浸湿一孔。探眼看去,只见屋中一张大桌,桌上金玉珍玩尽被扫落,地上铺了厚厚的毛毡,仍可见碎片处处,可想澹台运城的怒气不小。靠墙处一张大床,绫罗锦缎,甚是豪阔。床头三只大木箱堆叠在一起,顶端木箱盖上烛光摇曳,将屋中照得一片通明。他细细将屋中瞧得清楚,见果然只有澹台运城一人,双足微顿,正欲破窗而入,忽听屋外脚步声响,好些人朝屋中走来。
萧靖阳当即不敢稍动,重又伏在窗外。
只听一人冷冷地说道:“你这是为何?”正是澹台道起的声音。萧靖阳透过小孔看去,只见澹台道起身后站了好几人,影剑侍、邪灵王、摩多上人、摩柯芒等人均在内,两名军士紧紧贴在澹台道起身后,双目下垂,手按剑柄。萧靖阳见他们姿势一模一样,登时便记起那日在枫林渡时,这两人也一直紧紧跟在澹台道起身边,只是那日离得甚远,瞧不清二人相貌神情。这时细看两人手不离剑、凝立如松的神态,不由暗暗吃惊:“这二人剑术好生了得,只怕不在李护卫之下。”
澹台运城道:“我自摔我的东西,也要你来管了?”澹台道起哼了一声,说道:“我既答应将剑给你,难道会食言么?迟个十天八天,又有什么打紧?”澹台运城道:“反正他今晚还没出发,先拿来给我赏玩一阵,难道会飞了不成?”澹台道起怒道:“赏玩,赏玩,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你什么时候能懂事一点?这柄剑关系到咱们澹台家的天下,岂同儿戏?”
澹台运城本来还是小声嘟哝,听得这句话时,不禁怒气勃发,大声道:“那是你和他的天下,又关我什么事了?”澹台道起戟指喝道:“你……你……没想到我澹台道起纵横天下,竟生下你这么个不识大体、不知好歹的混账东西。”澹台运城哈哈大笑,说道:“我是混账东西,哈哈,不错,不错。他回来之后,你心里便认定我是混账,不是个东西了,哈哈,哈哈。”
萧靖阳见澹台道起已气得发抖,一蓬胡子不住颤动,心想:“澹台道起有这么个脓包儿子,活该他倒霉透顶。”
过得一阵,只听澹台道起哼了一声,说道:“总之大事未定之前,这柄剑绝不能给你,你再怎么无理取闹,也由不得你。”怒气冲冲甩袖出门,影剑侍等人也都跟着去了。
萧靖阳待众人走远,又欲冲进屋内,忽听一个轻捷的脚步走了进来,却是邪灵王折转了回来。澹台运城低声说道:“师父,你看我刚才说得好么?”邪灵王道:“好极了,方才我出去之后,大公子还叫我转来劝劝你。”澹台运城道:“好,待会儿他们就寝之后,咱们便去偷老秃驴的迷药。”邪灵王双手晃了一晃,说道:“你瞧这是什么?”手中一红一白,却是两只小药瓶。
澹台运城“呀”的一声,说道:“你得手啦?”邪灵王道:“你以为方才我真是和他比试内力来着?”澹台运城动了一动,说道:“你什么时候拿到的?我怎么一点都没察觉?”邪灵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