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王爷见手下死伤狼藉,情知难以攻占城楼,当即下令撤退。宋野哈哈大笑,带了兵士追击而来,虎卫军前队变后队,且战且退。
正纷乱间,忽听城门外一人大叫:“宋副总管,贼匪追来啦,快开城门。”宋野大吃一惊,顾不得追击,忙带兵奔回。却听城头上一人大声说道:“怎这么快便丢了文瑞门?”十二王爷等人听得这声音,都知是奉辰阳,原来他一直便在城头上,只是并不现身。他倒真沉得住气,两军攻伐之时,死伤狼藉,他居然不叫相府八骏出手相助。九王爷恨恨说道:“我道宋野那老匹夫怎变得这般厉害,原来有姓奉的狗贼在坐镇指挥。”
只听城外那人道:“禀告丞相:贼匪人数太多,携带了攻城炮和云梯,又有内应趁乱打开城门,咱们腹背受敌,抵挡不住。”奉辰阳眼见城下尚有数百兵马,显是一见形势不利,守将便即弃了城门,他心下恼恨,若非这人是自己远房侄子,早已叫人拉下去砍了。他见宋野上来,叫他下令开门,又朝城下问道:“拓跋遂去了哪里,怎不见他?二王子可好?”王子亨夹在乱军之中,说道:“谢丞相挂怀,我还安好。叛军人数太多,我怕武德门兵力不够,叫他去文治门调集兵力去了。”奉辰阳稍稍放心,说道:“还是二王子想得周到,这可不是,你那两位好皇叔正在老夫身后虎视眈眈。”
他二人一问一答,十二王爷听得真切,喜道:“外边是奉鸣松的声音,这人是奉辰阳的一个远房侄儿。听他们的口气,看来闻老将军已占了文瑞门,正朝这边攻过来。”见守城禁卫要去开门,心下一动,喝令道:“堵住门口,别让他们开门。”王府兵丁听得王爷号令,立时便要反身冲杀回去。太子丹忙制止道:“十二皇叔,使不得。咱们还是快退才好。”十二王爷道:“怎样?咱们堵住他们进城,正好让闻老将军追赶上来,杀他们个人仰马翻。”太子丹道:“闻老将军一时不会便到。这城头有弓弩手,咱们人手已不多,倘若去堵门,只怕要折损大半,到时不但会被宋野拖住,亦且失去了自保之力。”十二王爷见自己王府的兵丁加上虎卫军,剩下已不足五六百人,若再有损伤,确然到后来难以自保,点头道:“好,便依你,咱们快退。”
只见城门开处,外边一呼啦涌进数百官兵来,王子亨赫然在前。他进得城门,也不上楼,远远盯着十二王爷等人,说道:“九皇叔,十二皇叔,你们既没了父皇这个依靠,手下又只剩了这么些人手,还要负隅顽抗,和侄儿为难么?”他脸上满是冷冷的笑意,城头火光映照之下,益发显得阴森可怖。
九王爷骂道:“你这专会偷鸡摸狗的小贼,还有脸在这里胡吹大气!想让咱们束手就擒,做你春秋大梦。”王子亨哈哈一笑,说道:“我是偷鸡摸狗的小贼,十二皇叔就是光明正大的梁上君子么?再说你用‘偷鸡摸狗’这四个字太也不妥帖了,可不是骂父皇么,这可是犯了大不敬之罪。”九王爷瞧得他洋洋得意的神情,呸了一声,说道:“和这种连父母都加害的畜生说话,没得污了我的嘴。”王子亨笑容一敛,。奉辰阳在城头叫道:“老九儿,瓮中之鳖,还要逞口舌之利?二王子,这些人到了明后天,饿也饿死了,又何必跟他们计较,暂且放他们一马便是。”王子亨点了点头,说道:“丞相说的是。”当即勒令众禁卫迎上前去,也不主动攻击,只和虎卫军及王府兵丁远远对峙,他自己却上武德门城头去了。
十二王爷微微皱眉,等得一阵,仍不闻城外有动静,不禁奇道:“太子,你怎知闻老将军一时半刻攻不到城下?”太子丹道:“我听二王子说话慢条斯理,不像后有追兵的样子,看来闻老将军虽进了文瑞门,想要扫清叛逆,却还需费些手脚才行。再者二王子说拓跋遂已去文治门调集兵力,闻老将军多半会在路上与这厮遭遇,再要纠缠一番,哪里能立即便追到?”十二王爷笑道:“好太子,忒也心细,幸亏方才听你的,否则给王子亨这些手下冲进来,咱们非吃大亏不可。”
九王爷见有这多禁卫严阵以待,前路已被堵死,又觉肚中咕咕乱叫,心中一阵烦躁,问道:“眼下怎么办?总不能在这里和这些叛逆大眼瞪小眼,瞪到饿死为止吧?”十二王爷沉吟一阵,说道:“内四门既然全是奉辰阳的人把守,以咱们这点人手,要冲出去还当真难办,不如先去占了朝圣殿,和闻老将军互为犄角,再见机行事。”太子丹点了点头,道:“宫中也就朝圣殿地势稍高,其他再无第二处可守了。”九王爷道:“这些士兵已快两天没吃饭了,便占了朝圣殿,又能守住几时?”他这句话可真是点中了众人的要害,没有粮草补给,便是再占得地利,终归还是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