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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深谋远虑

萧靖阳见他神情益发郑重起来,心中隐隐觉得不安。只听太子丹接着说道:“那日父皇既已排下晚宴,宫中管事自然照旨安排了下去。本来父皇若是提前知晓你已离开皇宫,自会暂且令此事押后,等你回宫后再行商议也不迟。可我妹子偏偏一直等到皇亲贵胄、百官群臣尽皆到来之时才告知父皇,这时诸事已定,皇上金口玉言,岂能再行更改,虽然你不在场,却也只好一切照办了。这件事情固然扫了我父皇的颜面,对明月一个女子而言,更是极不公平。可是我妹子义无反顾的这样做了,丝毫不给自己和父皇留有余地,萧兄弟,你可明白我妹子的心意么?”

萧靖阳听到这里,如何还不能明白?情知太子丹多半已瞧出自己和横碧烟关系非比寻常,因此委婉告诉自己,明月公主对自己是一往情深,劝诫自己别辜负了公主的一片心意。他不敢瞧向太子丹双眼,实在已不知如何分说才好,心道:“我跟明月妹子说了半天,她还兀自不明白。太子殿下果然厉害,一眼就看出来了。”

太子丹叹了口气,陡然问道:“我听人说,那女子曾帮澹台道起杀了江湖上二十几个门派三十九条好汉,救了澹台道起数十次,是不是?”萧靖阳道:“是。”太子丹瞧了他一眼,又问道:“那晚在皇宫装神弄鬼,前来行刺我的人,也是这位姑娘,是不是?”萧靖阳吓了一跳,这件事他可是没告诉任何人的,却不知太子丹又怎么猜到了,一时说不出话来。幸好太子丹说道:“然而那晚她并非有意要我性命,否则以她的武功,便是十个我也给她杀了,岂容我们这四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跑到懿和宫去?看来这其中多半还是另有隐情。”萧靖阳心中暗暗吁了一口气,说道:“是。太子殿下明察秋毫,这其中确然大有隐情的。”正想将横碧烟的事跟他说了,却听太子丹说道:“听人说她拿了澹台道起的小儿子澹台运城,冲到皇宫里来,想是她一直暗伏在澹台道起身边,便是为了今日。这姑娘定不会是奸恶之人。你可借她之手帮我明月妹子逃离皇宫,出宫之后,却需和她分道扬镳,离她越远越好。”

萧靖阳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这太子丹可当真了得,他只是按旁人所说的推论,却事事宛如亲见一般。”嘴里却不由自主的问道:“这是为何?”太子丹道:“她杀了这么多人,得罪了多少江湖门派?我瞧十二皇叔请来的豪杰中,倒有一半的人瞧她时,目光中带着杀气。这些人自是因为自己的亲朋好友,兄弟师徒去行刺澹台道起,却命丧于这位姑娘手中。眼下咱们大敌当前,又有十二皇叔在,他们不好当面下手,嘴里也就都不说。可是这些人只要有一个能逃出皇宫,不久过后,这姑娘犯下的血海深仇定会传遍江湖,到那时这些门派中的门人岂有不找这女子报仇的道理?她武功再强,又能抵挡得住几人?你们江湖中人讲究快意恩仇,便算你铁血门的人出手调停,他们也绝不会就此罢手。到时你若是帮这姑娘,只怕自己也不能幸免,倘若你有什么差池,我妹子又岂能独活?”

萧靖阳只听得冷汗涔涔而下,他平时与太子丹相处,一直甚为融洽,只觉他仁心宽厚,言行随和,哪知他眼光竟如此犀利,似乎任何事都逃不过他的双眼,不但将事情过程猜个八九不离十,连后果也已想得明明白白。萧靖阳也知十二王爷身边有些江湖汉子看向横碧烟的目光大有异状,只是以为这些汉子和自己一样,初见横碧烟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身怀绝技,未免大惊小怪而已,却哪里想到这些?这时听太子丹说来,句句合情合理,事事合丝合缝,不由大惊失色,暗想:“你虽猜到我和碧烟妹子互有情弊,却怎么也想不到她对我的心,绝不必公主对我稍差,若真到那个时候,我又岂能只顾公主而不管碧烟妹子?”

却听太子丹又道:“等我恩师的大军前来京师勤王,奉辰阳和二王子岂是他老人家的对手,内乱自然不日便可平定。你们随我恩师回京,便无后患。萧兄弟,到时候还盼你为我大弋多尽气力,帮我恩师平定拓跋不归和澹台道起手底的余寇,辅佐我六弟身登大宝,重振大弋。我在这里多谢了。”说着竟朝萧靖阳深深做了个揖。

萧靖阳慌忙还了一礼,听他话中竟有安排后事的味道,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忽听身后有人嘻嘻而笑,说道:“太子殿下,驸马爷,你们两个在这里拜把子么?”只见明月公主带着四婢,俏生生的站在柱子旁,说话的正是青儿,翠绿碧三婢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太子丹微微一笑,斥道:“你这丫头,又来胡说。他既是驸马,我和他自然便是兄弟,又何必多此一举,拜什么把子。”青儿平时和他言笑惯了,也不理会他的斥责,仍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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