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王爷奇道:“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萧靖阳笑道:“我猜是这样。”太子丹道:“只怕兵力太少,攻不下城门,也是枉然。”九王爷不知十二王爷和萧靖阳在打什么哑谜,见太子丹这般说法,便道:“能这般戏耍拓跋遂,也是大快人心,总比咱们作壁上观要好得多。再说你没见到外边情形,又怎知道人家兵力少?”太子丹道:“倘若兵力足够,方才绝不会撑不到半个时辰便撤退了。”
他话刚说完,只见北面一条黑烟直窜上半空,啪的一声炸开,冒出一股红烟来,那红烟化成一柄长剑模样,在空中久久凝留不散。
众人瞧得这道悬在高空的红烟,均感奇特,明月公主却忍不住“啊”的同时惊呼出来,说道:“萧大哥,你快看!”这道红烟她在云豪城郊外也曾见过,知道是铁血门门人互传讯号的法子。
萧靖阳惊喜交集,说道:“是咱们铁血门的人。”从怀中摸出一只小小的炮竹,用火折点燃引信,往空中一抛,那炮竹头上尾下的直窜了十来丈,啪的一声爆开,化成一道红色长剑的烟雾,与北边那道红影一模一样,遥相呼应。太子丹瞧着空中两柄烟雾幻化的长剑,说道:“这是你们铁血门传讯的法子么?”萧靖阳道:“正是。也不知是我哪位师叔带了门人前来大弋,偏有这等巧法,正好赶在咱们急需用人之时。”他见到这讯号,如同见到了铁血门的亲人,说不出的亲切。
太子丹也觉欢喜,说道:“你这炮竹还有没有?”萧靖阳道:“还有两只。”太子丹点了点头,说道:“十二皇叔,不如你叫几个江湖朋友,陪着萧兄弟前去北门一看究竟。倘若他们正攻打文韬门,萧兄弟便再放一个信号,咱们便冲去接应。”他老成持重,决不肯让手底这数百军士轻易涉险,无端断送最后的保命资本。萧靖阳等人均觉只有这个办法最为妥帖,都点了点头。
飞天蝙蝠道:“那便由我陪萧兄弟走一遭。”他有些话要问萧靖阳,一直不得其便,心想这时若由自己陪他前往,便可畅所欲言。摩柯芒也道:“萧兄弟,我也陪你去。”他自从在云豪城与萧靖阳相识,一直敬他是条汉子,这次又听师父不断对这少年大加赞赏,更想与他结交。
当下又有数人要陪萧靖阳前往。这些人有些与飞天蝙蝠一样,也是有话要问萧靖阳,有些却是纯属饥饿难耐,想趁此机会外出,说不定能捞着些吃的。飞天蝙蝠瞧了瞧十二王爷,又瞧瞧太子丹,说道:“却也不需这多人,下边那姓奉的可不是什么好角色,大伙儿当用心保住王爷才是。”萧靖阳点了点头,说道:“这是先去打探一番,人多反而不便。倘若真要打起来,大伙儿看到我的讯号,一发儿都冲出来便是。”
他先行到殿中找寻横碧烟,却不见她在偏殿,找寻一番,四处只是不见,也只得罢了,当即带了飞天蝙蝠和摩柯芒,从后殿翻了出去。飞天蝙蝠见他伸掌在墙上一借力,便即翻过高墙,身法轻盈之极,不禁心下骇然:“我只道铁血门武功了得,哪知轻功也这般厉害。”他轻功誉满江湖,向来引以为傲,这时见萧靖阳身法了得,不由激起好胜之心,纵身从两丈高的围墙上腾空跃了过去,身子竟没挨着墙顶。萧靖阳大声喝彩。
摩柯芒轻功远不及二人,当下老老实实的先将铜棒扔过墙去,仗着身材高大,一跃而起,双手攀住墙头,爬了过去,也不敢纵身跳落,双手吊在墙头,待身子挺直,这才放脱双手,落下地来,姿势自是难看之极。萧靖阳将捡起的铜棒递了给他,道:“摩柯老兄,有件事想问你一问,可别见怪。”摩柯芒道:“你只管问便是。”
萧靖阳笑道:“你仙云山的功夫以轻灵小巧见长,我见到阮老先生施展武功之时,拐杖轻巧,飘逸灵动。可是为何你们师兄弟却都用这种又粗又长的重家伙做兵器?”
摩柯芒道:“那是家师武功了得,已到了轻重随意的境界。我和师兄还差着老大一截,眼下还没到举轻若重的境界,只好仍用粗重的兵器。”萧靖阳恍然大悟,说道:“原来这是你们仙云山的练功法门。那么你们师兄弟一拜入门下,阮老先生便会先给你们配上粗重的兵器了?”摩柯芒道:“正是。恩师说我武功比之诸位师兄都要强上一些,再过得四五年,便可达到‘举重若轻’的境界,接着便要做到‘举轻若重’,想要轻重随意,那可得等上十来年后了。”
萧靖阳点了点头,心下甚是佩服:“原来仙云山的功夫飘逸灵动,阮老先生怕弟子一味追求飘逸而忽视培根筑基,便要求众弟子从重练起,整日价拿着这么重的兵器,不但根基扎得极稳,气力也是与日俱增,到以后再换成轻巧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