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夕微微一怔,难道是闫子程又回来了?
还真是执着!
知道她房间号的,除了他,就是许梦丹了。
这大半夜的,许梦丹也不会来这里。
门铃声又响了起来。
她强压着心脏处袭来的疼痛感,缓缓站起身来。
她还算清醒,知道先通过室内的可视屏幕,看清楚了门外的人。
来人是王秘书。
林希夕不禁疑惑道,王秘书怎么会知道她家?
纵然是白璟予,也不知道她具体的房间号。
来不及想那么多。
王秘书在她住院期间,一日三餐的给她送饭,这个恩情,她是记得的。
她擦拭掉眼角的泪珠,又理了理被搓皱的衣服,打开了门。
“王秘书,这么晚了有事吗?”
林希夕知道,王秘书自然不会擅自找她,肯定是白璟予授意的。
王秘书抬眸看她,不由愣怔了一瞬。
眼前的女人两眼红肿,苍白的唇也格外干涩,显然是撕心裂肺的哭过的。
他将要说出的话像是无比艰难,硬生生地被他咽了回去。
并暗自谩骂:少爷真是铁石心肠,送出去的沙发,非要大半夜的说搬走!
白家,难道还差个沙发钱不成?
林希夕见他半天不吱声,“王秘书?”
王秘书用力抿了抿唇,开口道,“林小姐,您还好吧?”
林希夕蹙了蹙眉,直接开门见山,“王秘书,是白璟予让你来的吧?”
男人避开她的视线,低垂下头,算是默认了。
“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林希夕也不想为难王秘书。
同为打工人而已,都不容易。
王秘书朝着屋里看了一眼,终于支支吾吾道,“少爷,想让我把那沙发搬回去。”
他眼睛躲躲闪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顿时,林希夕的脸上,血色尽失。
那一瞬间,整个人仿佛被冰水从头到尾浇了个湿透,心凉得彻底。
一个破沙发,就这么重要?
非要大半夜的让王秘书来取,一点情面不留。
白璟予可真够狠心的!
就一定要把她的自尊心践踏得稀碎不堪?
她茫然了许久,眼睛渐渐又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他,真是这么说的?”开口的声音微微发颤。
王秘书瞧着她的样子,脸涨得通红,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得不好意思地眨眨眼睛,努力掩饰脸上的尴尬。
林希夕闪开身子,把门开到最大。
她眼底是一片冰窖,像是夹杂着十足的恨意一样,一字一顿的咬着牙齿,低低地挤出来了一句。
“我正想去扔掉,那就麻烦王秘书了!”
王秘书无比尴尬地走进门,根本不敢抬头与她对视,搬起了那个单人小沙发。
他鼻尖已经不知不觉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随着沙发被一步步挪出门外,林希夕的心也渐渐冷却,瞬间结成了冰。
“王秘书慢走,告诉那个人,我和他两清了。”
王秘书眉宇纠结,似乎想解释什么,“林小姐,其实少爷……”
林希夕扬起苦涩地一笑,什么也不想听。
“再见,王秘书。”
门被她重重的关上。
……
劳斯莱斯车里。
白璟予冷着脸,车里的气温似乎都因为他低了几分。
王秘书上车时,他抬眸,淡淡地扫了一眼。
“少爷,您送林小姐的沙发我让人拉回别墅了。”
白璟予轻应一声,好像并不在乎这个。
隔了不多一会,他瞄了一眼王秘书,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那女人家里,还有别人吗?”
王秘书轻蹙了下眉心,“家里就林小姐自己,而且眼红红的,像是哭过。”
白璟予听了他的话,嘴角不自觉地泛起了点点笑意,还算那女人有点良心。
王秘书回过头,自言自语道,“还好我去得及时,林小姐说正准备丢掉的。”
顿时,白璟予眼神一暗,黑色的眼睛透露出的冷冽几乎要凝成实体。
“那女人,真这么说的!”
王秘书还在自顾自地说道,“是啊,我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