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就是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了太子殿下的寝殿……”
她将今日发生的事情,用最简洁的语言叙述了一遍。
“也不知那方氏到底还能不能救回来,若是不能,那么,太子殿下就要摊上大事了。”
所以,黎玉泽下意识的怀疑墨景湛,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毕竟,这满京城里,能够做到悄无声息的潜入东宫的,除了他墨景湛外,也没有其他人了。
墨景湛挑眉,当全是夸赞了:“想不到,太子殿下竟如此高看我。”
黎玉泽拳头紧了又紧,虽然他的身份已经坦明了,但他还是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
偏偏还打不过!
郁闷得很!
黎凰也不想自家的事情被那么多外人看了笑话,当即挥手将众人给打发了。
众人今日虚惊一场,也不敢在这里多待,连忙行礼告辞了。
那些太医们本就是来救人的,人已救醒,他们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碍眼了,便也识趣的行礼告退了。
一瞬间,除了黎家兄妹三人及墨景湛外,就全是黎玉泽信得过的侍卫随从。
“太子殿下,这满京城并非只有墨世子有能耐潜入东宫,本宫曾被人行刺过,那人武功不弱,能与墨世子打成平手,只是,那人戴了个鬼面面具,看不到真容。”
黎凰将那日遇刺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最后补充了一句。
“此人一定还藏在京城,太子殿下可去查一下近日有没有陌生人进京,再对比一下有无特征符合的便锁定大概的嫌疑人,这般揪着墨世子,实非明智之举。”
黎玉泽面色阴沉,目光死死的盯着墨景湛,丝毫没将黎凰刚才的话听进去。
此刻,在他看来,黎凰与墨景湛已经是一体的了,黎凰说那些话,无疑是在替墨景湛开脱。
一时间,气氛有些僵硬。
突然,医正的声音兴奋的传了过来:“太子殿下,顾少夫人还活着。”
一句话,宛若惊雷。
黎玉泽总算是松了口气,问:“她可曾看见是谁将她扔下的水?”
医正抹了把额上的汗,说道:“她说她刚进到茅房里就被人给打晕了,之后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
幸好发现得及时,否则,她的小命就真的要交待在这里了。
黎凰冲医正点了点头:“有劳医正了,只是顾少夫人没死这件事,还望您暂时守口如瓶。”
医正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想明白了,当即拱手道:“长公主放心,微臣就说顾少夫人落水已久,救不回来了。”
黎凰道了句多谢,便吩咐人将医正送出去,然后看向黎玉泽:“我去看看那方氏,太子殿下若实在无事,可查一下这府中到底还有何处出了批漏,让贼人钻了空子,我可不信,您亲自保管的一幅画,竟让人有机会调了包。”
黎玉泽武功是不怎么样,可不代表他傻。
这一次,黎玉泽并未反对,带着他的人便出了园子。
方氏被东宫的太监带到了偏殿,黎凰决定亲自去会会她。
墨景湛不好跟着去,便在黎凰之前的位置坐下,喝起了茶。
那些随从一个个看他的眼神,充满了防备。
墨景湛嗤笑了一声,毫不避讳的说道:“本世子若是想在你们东宫做点什么,以你们这些人,能看得住?”
众人:“……”
这话好像也没错。
但……
人还是得盯着的。
墨景湛也不在意,左右在他眼里,除了黎凰,都是无关紧要的人。
另一边。
黎凰与方氏正隔桌而坐。
屋子里静得只有茶水的咕嘟声。
半晌后,黎凰才悠悠开口道:“是谁最希望顾少夫人死,想必顾少夫人心里比本宫更清楚吧?”
方氏握着杯子的指尖紧了紧,她垂眸看着杯中的茶水,神色莫变。
皇帝将她许给顾沉舟的用意她并不是不懂,只是,她没有想到,顾沉舟当真会为了一个失了圣心的妾如此待她。
“顾沉舟他根本不值得你维护他,在他的心里,仁途才是排在第一位的,至于女人,谁能助他登顶,他便对谁释放情谊,对于这一点,想必没有人比本宫更清楚。”
只是她不明白,黎楚楚都落到这部田地了,她究竟还有什么资本,令顾沉舟宁可得罪方家也要与她狼狈为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