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请自来就算了,还宣兵夺主。
他是真不知自己曾经做过些什么。
“堂兄,我昨日得了件趣事,正想与你说说,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那便与诸位大人分享分享吧。”
她自顾自的坐在了贵女们那一桌,左青和她的几个小姐妹立马便挨了过来,亲近之意溢于言表。
黎墨寒眉心跳了跳,预感她要说的,必然不是他想听的。
但在座的几位大人很配合的露出了期待的眼神,巴巴的望着她。
黎凰勾唇:“昨日墨世子派人给本宫送信的暗卫在路上捡了只鸽子,没想到,那只鸽子腿上还绑了字条。”
众人一听,这不就信鸽吗?
有什么好稀奇的?
黎墨寒也是不以为然,不明白她为何要说这些。
黎凰睨他一眼,接着又道:“你们猜,那只信鸽是往何处飞的?纸条上又说了什么?”
几位大人面面相觑,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她给吊了起来。
左青催促道:“殿下就别卖棺子了,说吧。”
黎凰笑了笑:“没想到,那竟是京中的探子给西越边境那边送的密信。”
众人一听,脸色皆是一变。
刑部尚书提出疑问:“既是密信,怎么能用信鸽呢?而且,那鸽子飞得好好的,又怎么能被人捡到呢?”
众人跟着点头。
黎墨寒听她提到西越二字,脸色这才微微有了点变化。
不过转念一想,那既是密信,自然不会在明面上写什么重要的信息,对方就是截获了,也无法从中看出任何东西来。
然而,黎凰接下来的话,简直令他坐立难安。
她说:“陈仓石鼓载文字,徒有鼓形无鼓声。”
众人脸色一变,如今镇守西越边境的,正是荣安侯。
这诗的意思也很明显,这是在告诉西越人,如今的荣安侯,可不是当年那个能一脚扫平西越的荣安侯了,只要放心大胆的进攻,无需担心会败。
黎墨寒也没有想到,这句隐藏的诗,竟能被黎凰的人给解读了出来。
“不过是一句诗而已,难道还能泄露大渊什么机密不成?”
黎墨寒不以为然的说道。
为了保险起见,他用了双重密语。
不是他的人,根本就看不懂。
然而,黎凰的关注点可不在那些密语上,而是……
“那张字条的左下脚,还有一排特殊的字符,很不巧,之前本宫在平阳侯的那把红樱枪里,看到过相似的,便仔细的对照了一番,发现,那字符竟与名单中的某个人名对上了。”
“你们说巧不巧,那人当年混入了荣家军中,与西越内外勾结,害得荣家军惨胜,如今,他们双打算用同样的法子,再度潜入我军当中,意图故技重施。”
众人:“!!!”
不过是一张字条而已,您到底是从哪里解读出这么多信息的?
而黎凰从头到尾却一直在注意观察黎墨寒的脸色。
果然,黎墨寒在听到她说这些话之后,脸上的假笑就再也维持不住了。
这个死丫头,果然不简单。
短短的几个字,竟能让她推断出了整件事情的原委!
说什么信鸽是被捡到的,简直是放屁!
信鸽飞得好好的,怎么会轻易被人给捡到?
这摆明了就是被她的人给射下来的!
想到这里,黎墨寒就再也坐不住了。
他起身,强作镇定的开口道:“本王突然觉得身体不适,就不多留了,告辞。”
说完,他也不等众人反应,头也不回的走了。
泠鸢伸长了脖子,直到人影彻底消失不见了,这才朝黎凰投去一记询问的目光。
黎凰冲她点了点头,她这才兴奋的溜了出去。
宴厅里,少了个煞风景的黎墨寒,气氛显然缓和了不许。
黎凰被左青的几个小姐妹拉着到一旁说悄悄话了,那些朝臣自然也开始小声的讨论起刚才黎凰说的事情来。
一场宴会,大家吃得其乐融融的。
泠鸢赶在宴席散前回来了,主仆二人只对视了一眼,就默契的松了口气。
一个时辰后,黎凰出了卫府大门,慕枫焦急的迎上来,小声禀道:“殿下,府中那主仆俩,跑了。”
黎凰眉心一蹙,沉声问:“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严家看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