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林成栋的困境,村民学员们此时也表示同情。
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
“林先生,我们理解你,但是你也得理解理解我们吧。”赵大海看着林成栋,一声叹息,“我们这十几号人,也是要养家糊口的。我们跟着宋老师学剪纸,他说包销我们才学的。我们不逼你,但是你今天得给我们一个交代,让我们心里踏实吧?”
“是啊,林先生,必须要给我们一个交代!”那个叫刘校通的,也再次开口,“这样吧,你给我们打个欠条,那些剪纸你留下。然后呢,我们先停下来,等你孩子手术的事儿忙活完了,找到好销路了,我们再动工。你觉得咋样?”
经刘校通这么一说,其他村民学员都纷纷点头赞同。
林成栋犹豫不决,毕竟是要打欠条,这事儿宋新月没交代啊,也不好私自做主。
他不停地摩挲着手机,犹豫着是否要给宋新月打电话。
“这样吧,你们稍等一下,我给新月打个电话。”少顷,林成栋叹了口气,环视了一眼所有人。
村民们没说话,葛胜利摆了摆手:“行,你们两口子商量商量。”
林成栋拿着手机,来到了门外,拨去了宋新月的号码。
电话接通后,宋新月的声音传来,略显疲惫和担忧:“怎么了?成栋?”
林成栋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无奈:“他们不放心咱们,想让我打欠条。怎么办,月儿?”
电话那头,宋新月陷入了沉默。
她知道,如果让林成栋打欠条,无疑是承认了他们家的债务问题。
可如果不打,又怎么安抚村民们的情绪呢?
经过一番纠结和思考,宋新月最终做出了决定:“成栋,你就给村民们打欠条吧。”
听到妻子的答复,林成栋的心头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这是妻子在为他分担压力,为他解围。
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可是,这样一来,咱们就得欠下十几万的外债,毕竟那么多学员的作品呢。”
电话中,宋新月尽显无奈:“那也没办法。其实,这个欠条是早就应该打的,毕竟我当时承诺的就是要给他们包销的。”
“唉,行吧。”林成栋一声叹息,无奈地挂断了电话。
随后,他回到了会议室里,面对村民们说道:“各位乡亲,我和我老婆已经商量好了,由我林成栋在这里给大家打个欠条。请大家相信,欠你们的钱,一定会还!”
村民学员们听林成栋这么说,心里似乎都松了口气。
葛胜利拿过来一沓办公纸和一支钢笔,还有一盒红印泥,递给了林成栋。
林成栋拿起笔,开始给每个村民打了欠条,然后再按上手印。
打完欠条后,林成栋并没有停下脚步。
他去了其他村子,以同样的方式,给那里的村民们打了欠条。
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大家安心,才能让宋新月在学员的心里留下好印象和声望。
夜色如墨,笼罩着这座繁华都市的一角。
省城群租房里,灯火阑珊。
林成栋推开门,回到了这个临时的小家。
此时,女儿铃铛已经沉沉睡去,轻微的呼吸声如同春风拂过田野。
妻子宋新月迎了上来,眼中流露出一丝关切。
“还没吃吧?”宋新月轻声问道,一手接过林成栋的外套。
“嗯,还没呢。”林成栋低头应了一声,略显疲惫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
宋新月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拉起林成栋的手,走向了阳台上的小厨房。
借着微弱的灯光,宋新月热了一下剩菜,端到了桌子上。
一瓶白酒静静地躺在那里,等待着它的主人。
林成栋一愣:“怎么买酒了?”
“今天我喝点儿。”宋新月倒了一杯白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世间的疲惫与无奈都吸入肺腑。
林成栋点点头,拿过了一杯白酒,夹了一口菜,放入口中慢慢地咀嚼着,却迟迟没有说话。
宋新月举起酒杯,对林成栋说:“成栋,你受累了。”
林成栋也举起酒杯,欣慰地笑了一下。
夫妻二人碰杯,都浅饮了一口。
林成栋辣的抖了一下,旋即吃了口菜:“村民们的欠条,我已经跟他们解释过了。毕竟铃铛现在要手术,他们也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