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保留的态度感到自责,多少有些狭隘了。
她低头略作思索,再抬头时已做好决定:“徐主任,我就不问些没用的外行话了,有啥任务直接派给我就行。”
“老大姐就等你这句话呢!”徐主任也是爽利的性子,“我回去和工作组研究出一个可行的方案,得尽量减少对你正常工作的影响。”
这个可行的方案,两天之后交到宋新月手上。
扶贫剪纸培训课时计划由她制定。
培训班分为初级和高级两档。
由于要下村屯授课,宋新月时间上安排不开。
所以授课剪纸师,还是像之前一样,从“剪爱”乡镇分部选拔,下派到村屯为贫困户上课。
宋新月本人则是每月下乡一趟,把关教学效果。
这样的安排,不可谓不用心良苦。
一周之后,宋新月安排好公司的事,跟着首批下村屯的剪纸师,一起去看望贫困户。
当她站在雪色斑驳的黑土地上,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东北的乡村大同小异,这里和她小时候生活过的村庄很像。
宋家剪纸,若追根溯源,也是发祥于黑土地的乡野村庄。
宋新月生出一种“生于斯长于斯”的沧桑之感。
如果父亲泉下有知,宋家剪纸将反哺这一方黑土地,他一定会很欣慰吧。
当宋新月走进村委会大院儿的剪纸教室,她心中翻涌的思绪更加激荡起来。
“剪爱”负责本村的剪纸师,站在她身后。
大家都在等她这个主事人说上两句。
宋新月却不知如何开口。
不大的一间屋子,坐着六七个人。
有截肢无腿的中年男人,据说他在南方打工,出了事故失去双腿。
有满头白发的大爷大妈,他们怯生生的目光,让人心头发紧。
还有一个面色灰败的妇女,瘦成那个样子,显然是重病在身。
这里没有她儿时记忆中的懒汉,只有想努力求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