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北齐的途中,倒是没有云九卿想象当中那般安逸。
还没到北齐,这一路上的追杀,就至少遇见三波。
不过好在容宴的人也都不是吃素的,云九卿待在马车里头,倒是安全的很,全然没有半点影响。
只是外头的血腥味经常飘进来,弄的云九卿经常不太舒服。
“唔!”云九卿听着马车前头兵器碰撞的声响,一只手撑着车座,另一只手搭在容宴身上不停干呕。
“欧阳明!”容宴急的团团转,直接低吼道,“想办法!”
“我特么...”欧阳明就差大骂出口,“兄弟,你说,女人害喜,我能有什么办法?这还不得怪你招仇家?一路上打.打杀杀,全是血味,别说孕妇,我都闲呛!”
“哎呦喂!”
欧阳明话还没说完,云九卿已经抄起身后的靠枕,朝欧阳明身上甩过去,她有气无力地道,“我的夫君,我都没讲话,你嚷嚷什么?”
“云九卿,你还没嫁给他呢!至于这么护着?”欧阳明脸色都快黑成锅底,“你是女子,能不能有点矜持?”
这段时日他跟云九卿一同研制药方,算是彻底混熟了,他确实感叹这女人的毒术。
短短半个月,就解决了欧阳明接近三年都解决不了的问题。
“你给我闭嘴!我孩子都有了,她自然是要嫁我的。”容宴探手间,也朝欧阳明扔去一个枕头,冷冷地道,“没见她难受着?你再敢多说半句,我废了你。”
欧阳明:“...”
行,你们清高!你们恩爱!合着就我一个是受气包呗?
“呕!”云九卿又是一阵干呕,容宴连
忙抬手替她顺气。
等容宴一靠近,他身上那股子玉兰香席卷,把弥漫的血味盖住,云九卿才算好受了些,最后她干脆窝在容宴怀里沉沉睡去。
又是两个月转瞬即逝。
容宴是前皇后的嫡出皇子,又是皇长子,曾经北齐皇帝当众许诺容宴,只要他能从南岳活着回来,那便位居东宫。
这事儿,压根就不算秘密。云九卿来北齐这一路上,早就听过周边老百姓的传言。
可不知为何,等真的到北齐京城,众人又在传,不日三皇子容越即将被封为太子。
“殿下乃先皇后嫡子,先皇后对皇上用情至深,曾经抛弃一切也要嫁给皇上。”容宴府中的婢女这么告诉云九卿,“可皇上并不领情,当初先皇后,是皇上亲自用白绫吊死的。”
“死之前,皇上还命身边的侍卫凌辱了娘娘。”婢女叫小悠,说是婢女,倒也是容宴府中的女暗卫。
容宴这大皇子府,压根就没有伺候的人,只有信得过的暗卫和侍卫。
他是怕云九卿来了以后住不习惯,才将小悠拨给云九卿,平日里跟松雪和曲儿一同伺候云九卿的饮食起居。
“当时殿下不过七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受那等折辱,最后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吊死,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小悠说起这个,只能无奈摇头,“殿下也是可怜人,这些年来,幼年的事情,一直也都是殿下的心病。”
“不过如今...”小悠看向云九卿微微一笑,“有娘娘心疼殿下,想来以后殿下的日子不会同之前那般孤单和痛苦。”
听到这里,云九卿只
觉得胸口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压着,整个人重重地喘不过气。
这些往事,容宴从来就未曾跟她提过。
云九卿站在那里发了很久的呆,直到容宴回来,她也不曾察觉。
“想什么?”容宴从云九卿身后环住她的腰肢,柔声问道,“今日感觉如何?孩子有没有闹你?”
云九卿没答话,只是微微低头,指尖包裹住容宴放在她腰间的大手上,“容宴,你恨你的父皇吗?”
容宴忽然间身子一僵。
“我恨。”云九卿突然转身,主动窝进容宴怀里,垂帘道,“我好恨他,他毁了你的母后,也毁了你的一生。”
容宴沉默片刻,许久,勾唇一笑,只是那笑,掺杂着一分寒意,“我不杀他,我会给我们的孩子积德,但这辈子,他别想再看见外头的日光了。”
云九卿已经料到他要做什么,抬头问道,“打算什么时候出手?”
“这段日子已经筹备的差不多,明日吧。”容宴抬手轻轻摩挲云九卿的面颊,“在府中等我,嗯?”
“一起去。”云九卿摇摇头,“我没这么脆弱,你将我放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