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把李燕赶出房间,留下了顾长明,请他坐下说话。
“我不知道小公子是哪里人,但我知道公子一定出身不凡,谢谢近日来的照顾。”李母向着他点头示意,自己缓缓坐在床前,拿起手上正在做的活计。
“小辈应该做的,婶子不要客气,我也要感谢婶子一家子收留之恩。”顾长明站起来说道,双手抱拳,作揖。
“我知道,你是一个懂礼貌有家教的的好哥儿,安心的住下,没有关系,我也不问你从哪里过来。”李母说道,手上的刺绣继续做着。
李母越是看他越是喜欢:“我们家燕儿姐,双儿姐,就拜托哥儿照顾。”
“是我打扰了。”顾长明谦卑有礼,不急不躁。
李母对顾长明身上的从容淡定,对答如流,不卑不亢更加满意了,问了姓名,家住哪里,家中可有几口人。
顾长明都一一作答,只是这些都是他编的,并未说实话。
最近的日子过的非常好,又是有鱼又是有肉的,家里三口人吃饭,只有双儿一个人工作,
生计都是问题,况且肚子里还有一个,开支入不敷出,突然变的好,她哪能不知道,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刺绣每次拿去卖时也不是特别多,有时能卖出去一个条两条的,有时一条也卖不出去。
她看似不怎么关心家里的事情,但是家中最近发生了什么,她心里还是非常清楚的。
李燕晚上出走的事情,李双并没有告诉李母。
但是她心里虽然打了李燕,又怎么会心里好受,一直在懊悔中应该控制脾气的,下手这么重。
伤在儿身,痛在娘心。此时的她已经悲伤过度,整整两个月都没有从丧夫走出来。
后来第二天下午请来大夫,她怎么会一点也不知情,只当不知道。
李燕回到房间,一反常态,没有平时乖巧的模样子,积累几个月的情绪爆发了,把李母辛辛苦苦做的刺绣摔在地上,使劲用脚踩,用手使劲拽,上面的针线都变了型。
家里一贫如洗怎敢入繁华,什么可以往地上扔的东西都少的可怜。
母亲上次没有相信她,这次还是不信她,怎么做都是错的。
心里不甘,气愤,恼怒,羞愧一股脑子的情绪,蜂拥而上。
顾长明回到房间,看见的只有这些,屋里一片狼藉。
他根本就不想理她,直接无视。
还有李燕乱稻草一样的头发,拦住他的去路:“为什么,你不帮我。”
“你要我怎么帮你。”顾长明面对此场景,也是不动声色,很是平静的反问道。
只要她不惹毛自己,他都可以不管。
“你明明知道,我没有偷拿,是你吃的。”李燕红着眼睛,带着哭音质问道。
“谁看见我吃了,你看见了,还有谁,哭,对我没用,最好收起你眼泪。”顾长明看着她哭一脸不耐烦,冷峻的脸上不容反驳,一声喝道。
“想死我帮你。”顾长明掐着李燕的脖子看着她眼睛,恶狠狠的、不带任何情感。
如果是平时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他早就叫人把她拉下去抡棍打死,那轮得到她在这里撒野。
“送你几个字,穷不失志,富不添狂,人性本恶,脑子这么笨,还敢为了一颗糖……”顾长明冷哼一声,松开手。
松开手的一瞬间,李燕疯狂的喘着粗气,她都忘记初次见面的情景,濒临死亡的感觉,那种心慌,不能呼吸。
她的腿脚都在发软,一下子瘫坐在地,毫无刚刚嚣张的气焰。
“把你弄乱的地方给我收拾干净。”顾长明盯着她看,手指着地上的帕子。
乖乖把自己弄乱的地方收拾干净,跌跌撞撞的,被顾长明领着后脖子推出去。
李双背着背篓回来,走到院门口,一左一右四周观看,确定没人以后,小心翼翼的拿着背篓进厨房。
里面有一小包红糖,是专门李母准备的,最近几天,她的气色不好,她也是心疼。
等到夜幕降临,李双把背篓里的其他东西,拿给顾长明。
“给,顾小弟,按你交代的我都,还需要其他的都可以跟我说。”李双拿出笔墨纸砚交给他还有一套换洗的衣物。
“谢谢双儿姐,最近我身上的的物品不能在去当掉,以防在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顾长明说道。
看着面前毫无波澜,神情正常的李双,以为她会反问,没想到,问也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