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母一个对填报志愿一窍不通的人，也吃了一惊：“首都的大学……会不会很难考啊？而且，你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安全吗？”

“嗯，难是挺难的，但是按照我现在的成绩，正常发挥的话，未必没有希望。”

再说了……叶梦想着这也没有什么保密的必要，直接说了出来。

“上次叶瑶不是留了句话，要跟我去约定的地方见面嘛，就是首都。我们约好了在那里相见。”

原来如此，两个小姑娘在一起，还有个关照。叶母心里最后一个结也解开了。

“好，那娘没有意见。”

这个小女儿一向主意大得很，想做的事情多半是经过深思熟虑过的。她并不需要过多插手。

叶母只是问了一句：“那你选好学校了吗？”

忘了在娘那里，地方和学校是唯二重要的。叶梦笑着解释：

“娘，最关键的其实是专业啦。确定了专业的话，基本上学校就那么几所。”

“我定了两个大方向，想问下你的意见。”

叶母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就说娘不大清楚这些，你，你自己选好了。”

“那怎么能行？您只管提意见，反正到时候我自己拿最后的主意。”

“行吧，让我老太婆也有点参与感。”叶母被她逗乐，拿出了认真倾听的架势。

“我想在英语和医学两个方向选择。”

这俩专业，是叶梦想了很久的。托系统的福，英语是她目前成绩最好的科目。按照班主任沈洁的说法，她的口语听起来，跟土生土长的外国人也没什么不同。

“选英语专业，以后我学习应该会比较轻松。”

叶母点点头，听明白了。

外国人她虽然没有见到过，但是以前村里放过英文电影。掌握一门跟外国人沟通的语言，是挺不错的。

“那医学是……学出来做大夫的吗？”

“可以这么理解，医学分中医西医，我想学西医临床方向的，以后拿手术刀做手术那种。”

叶母皱眉：“手术刀啊，女孩子家家的，会不会……”

做手术开刀，那不可避免地会见血，叶母握住她的手：“小梦，你不害怕吗？”

害怕？叶梦一愣，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一点。想当医生的梦想，很早就有了。

小时候亲眼看着爹从急救室里推出来，蒙上了白布。从一个温暖高大的人变成一具冷冰冰没有感情的躯体。

那时候小叶梦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人提醒才知道，爹再也不能陪她玩耍，不能跟她说话。年纪太小不记事，但那种痛苦，记忆犹新。

再后来，前世的时候栽下阴沟。她在刺鼻的消毒药水味道中醒过来，看到的是痛哭流涕的家人。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用冷冰冰不带情绪的声音通知他们：这个女孩子摔断了脊柱，下辈子再站起来的可能性很小。

时隔多年，那种绝望的感觉，自心底深处涌来，无比清晰。

叶母看出她情绪不对劲，轻轻搂住她，揽在怀中安慰道：“不怕，娘说错了。我们小梦勇敢得很，不会怕的。”

“当大夫是治病救人的事，娘觉得学这个也挺不错的，积功德。”

叶梦回过神，就听到积功德这几个字，“噗嗤”一声笑出来。

“娘，你怎么连这个都搬出来了？你不是不相信这些的吗？”

叶母微微一笑：“从前是不信，不过嘛，看叶军的下场，有点相信了。”

“总之，多做好事没错，一定有人看在眼里的。”

属于老百姓最朴素的善恶观。叶梦听到了心里去，默默垂下头：“娘我明白了，让我再想想吧。”

看着独自一人往楼上走去的叶梦，叶母补充了句：“小梦，这两个方向都很好，不管你选什么，做什么，娘，还有你哥都支持你。”

收到家人的支持，叶梦浑身像浸润在阳光中，暖洋洋的。她转回身，露出灿烂的笑容：“好！”

告诉娘只是为了心安，娘给不出什么专业的意见。叶梦还有最后一个秘密法宝。

合上房门，半躺在床上，叶梦熟练地召唤出系统。

“好运来，这一年也辛苦你啦。”

为了给全年级的人开小灶补英语，系统这一年消耗的能量很多，吸收的却少，有点入不敷出的意思。

为了省电，连音量都不敢调得太大。应得有气无力。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