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楼看不出这人的修为,方才也没有感觉到何时身边多出了个人,想来这人的修为应是比筑基期二层要高出许多。185txt.com
聂楼面色警惕,眼睛也时时注意着这人的动作,手上不自觉将短剑握紧了。
那人浑身上下罩在白色兜帽里,在这样午夜时分悄无声息突然出现,很难不让人联想到鬼族上。
鬼族功法诡异,至今还没有修士摸透这些功法的窍门,聂楼也并不欲与这种不死生物硬拼,暗暗四下观察,思索能让自己损伤最小的路线。
那人没有一点动作,聂楼摸不准什么时候是最好时机,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聂楼也没有做出什么动作。
木棍架着的鱼被火烤出油脂,一滴一滴滴在火堆里,发出油滴炸开的“噼啪”声。
那身着白袍子的人动了,聂楼紧紧盯着这人,正欲有些动作,便听这人对他说:“鱼要烤糊了。”
听声音,这人应是个中年妇人。
这人说的话着实奇怪,聂楼有些摸不着头脑。
莫不是要这人在自己转身刹那,自后方一掌将自己拍死?
那白袍人见他没有动作,猜出他心中犹疑的原因,笑着同他说:“我若是想杀你,你早已经死了。”
聂楼觉出这人身上浑厚灵力,明白这人所言非虚,一面猜测这人的身份,一面转过身去将已经烤熟的烤鱼拿起,换上另一条还未架在火上的生鱼。
待他转过身来时,那白袍人已悄无声息坐在了聂楼身边。
聂楼心下一惊,悄悄去瞥这人的面貌。
倒并不是聂楼以为的非人可怖的面相,是一个长相较为平凡的中年女子。
这人面上半点不见怪,也不问聂楼是否同意,抬手便从聂楼手中将聂楼烤了许久的鱼接过。
聂楼就看着她接过这鱼,低头咬了两口,又砸吧两下嘴,对自己说:“淡了一点。”
白袍人嘴上说着这鱼味道不足,手上却也不将这鱼还给聂楼,仍旧低头将聂楼烤的鱼三口两口地吃着。
聂楼一边咬着第二条烤鱼一边暗自觉得这人好生奇怪。
只这人并未表露出对他有恶意的意思,聂楼自然不会平白无故对这人出手。
聂楼吃鱼时微微低着头,忽然觉出自己面前落下了一片阴影。
聂楼还道这人要对他出手了,猛地抬头去看,却见这人只是将手虚虚放在他天灵盖上,并未触碰他。
口中还留存的鱼肉散发出灵力,如水般沿着聂楼的食道汇入聂楼浑身上下经脉中,一点点冲击聂楼通向筑基期三层的壁障。
“你要突破了。”身边坐着的白袍女子将手收回,坐在聂楼身边,背对着聂楼说:“我替你护法。”
聂楼看了眼前方白袍人的背影,闭上眼盘腿坐下,两手开始运转周天。
一盏茶时间过后,聂楼突破完毕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还在为他突破护法的人,知这人是好心指点自己一番,便起身拱手对这白袍人道谢:“多谢前辈。”
这白袍人“咯嘣咯嘣”嚼着鱼骨,对聂楼摆摆手:“不必言谢,你已经给了我谢礼了。”
她摆手时袍子撩起一些,聂楼看着她的手臂,怔了怔。
这白袍前辈只有一条胳膊。
如此一来,在这块偏僻地界遇上修为这么高的修士,也就说得通了。
或许这人被人打败伤了一条胳膊,在这块地方养伤吧。
这人修为这样高,试炼谷中也遍地是草药,她却没有将她自己医治好,胳膊上的上多半是术法造成的。
这样一整条胳膊都被砍掉的伤确实难以医治,但聂楼如今却有可以治疗她的办法——方才才从那红狐狸处摘来的生骨草。
聂楼如今身上除了这几日炼制的一些高阶丹药和符箓,全身上下最值钱的便是这生骨草了。
聂楼是习惯准备些东西以防不测的,如今见着这独臂前辈,记着这人对自己流露的善意与自己突破时对自己的帮助,叫住这即将要离开的前辈:“前辈,或许晚辈可以治好你的手臂。”
那独臂前辈转头看了看聂楼,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一侧衣袖,却对聂楼摇了摇头:“我已经想了好几年的法子了,治不好的。”
聂楼从空间中拿出生骨草放在手心送到这前辈面前给她看:“前辈,我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这一株生骨草,可生白骨。”
那前辈看着聂楼手中这株生骨草,眼中动了动,复又叹了声气:“这北地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