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这剑，她是准备自断一臂，还是给云歌一个痛快。

不得不说，如果顾漫云的脸上没有那一道狭长的刀疤，她绝对是以为倾城国色的美人。

可偏偏这一道足有七、八厘米之长的刀疤出现在她清冷绝美的脸上，把一切美好变成了炼狱，尤为可怖。

“以你的修为，完全没有必要干杀手这一行，你可别跟我说你缺钱。”

云歌不疾不徐地说道，对于顾漫云，云歌还是有一定好奇心的。

毕竟像她这么高修为的人，是没人愿意为了俗世里的那些铜臭听命于人的。

“呵，钱算什么？”

顾漫云冷哼一声：“唯有杀戮才能证明我活着。”

“就为了这点存在感？恐怕我还不够格吧？”

顾漫云的回答让云歌一愣，没有人会杀戮当做存在的证明吧？

虽然云歌看的出来这个顾漫云手上沾满了鲜血，但同样看得出来，顾漫云并非是一台杀戮机器。

只是让他有些不明白，既然这女人不看重钱，为什么要对他一个寂寂无名的“凡人”下手，他可不觉得以自己麋鹿本体，原体期的修为，能够让顾漫云证明自己的存在。

这完全不是一个层次和量级的较量。

若云歌不是玄霄大帝转生，顾漫云杀他如同碾死一只蚂蚁般简单，难道说，真的有人会闲的蛋疼去碾死蚂蚁，然后跟他说，我杀了你，是为了证明我的存在感吗？

就算有，也只有傻子去这样做吧。

“所有的负心汉，都有被我处死的必要。”

让云歌有些目瞪口呆的是，顾漫云的这句话，说的务必慎重，里面还夹杂着浓厚的个人情绪。

“负心汉……”

这三个字，让云歌极其无语，但也瞬间明白了什么，联想到顾漫云脸上的那道伤疤，云歌沉默不语。

“说吧，你还有什么遗言，索性说完。”

顾漫云站起身来，走到云歌的身边，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这边风景不错，死在这里，也不算亏。”

“你当真觉得，以你现在的状态能够杀我？”

云歌依旧不动声色，但是语言里面已经有了特别的情绪，对于威胁自己生命的人，云歌可不会心慈手软的给留着。

这可不分男女。

“一条小小的麋鹿，杀你的手段真的太多了。”

顾漫云拎着碧落剑，抬起手来，做了一个最为正确的决定——坐了下来。

是的，顾漫云坐在云歌的旁边，碧落剑从她的手中滑落，掉在青草地面上，她也没管，淡淡说道：“杀了你，又能怎样，黄泉路上多个伴儿？呵呵……”

听着顾漫云如此无能为力的话，一股子别样的情绪涌上云歌的心头。

如果刚才顾漫云真的要对云歌动手的话，死的一定是她。

在她去清洗伤口的时候，云歌就已经布置了一个小型阵法，以当前状态下的顾漫云，只要对云歌行凶，怕是反弹伤害的，就是她自己了。

“我可不想死，我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

云歌嘴角勾起笑了笑，这傻女人八成是以为自己中毒已深，快要死掉了吧。

“重要的事情？”

顾漫云冷笑一声，清冷的脸庞上流露出一丝不屑的神色，道：“你们这些男人，口口声声的重要事情，无非就是权、利和色，想过这些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吗？”

确实，如果人一旦死了，这些不过都是虚妄，毫无实际意义。

“你说的不过是普通人的追求罢了。”

云歌摇了摇头，这些凡人穷尽毕生所逐鹿的东西，于他而言，不过就是过眼云烟，不足挂齿。

“噢？”

顾漫云来了兴趣，道：“那你所说的重要事是什么？”

被问及此，云歌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正在盯着自己看的顾漫云，云歌缓缓说道：“守护一个家族，杀两个人，求道法之本源。”

“前两个可以理解，最后一个是什么？”

对于云歌的私事儿，顾漫云可没有兴趣知道，前面两个显然是云歌要去做的两件事，以他的能力，想必也不难做成。

唯独第三个，是顾漫云所不能理解的存在。

“你可想过天空的尽头，是我们可以不依靠任何外力便可以突破的吗？”

云歌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开口问道。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