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之中，江辰缓缓睁开了眼睛。186txt.com

在他的眼前，老方士正双目无神地矗立着。

老方士那枯槁的躯体间，依然有着生机和灵气逸散而出，看起来就和正常人并没有两样。

但是，在元神湮灭之后——

此刻依然残留在世上的，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江辰意念微动，此前在他周身萦绕雀跃的毕方真火便扩散而开，将老方士的身躯笼罩于火光的包围之中。

当初毕方鸟赠予他这缕本命真火之时，便已经提前将上面的神魂印记给去除。

经过了上千年的磨合之后，他已经可以如臂指使地使用这缕真火。

火光灼灼。

片刻的光景之后，那一缕黑灰，便成为了这位凌空境炼气士在这世间唯一的痕迹。

江辰轻轻一呵气，那缕黑灰便化为了尘烟随风散去。

做完这一切，江辰并未立刻动弹，而是缓缓消化着脑海之中一切，蛇尾无意识地敲打着地面，发出了啪啪的声响。

早在有穷兄妹到来的时候，他便已经醒转，而那老方士刚一踏入砀山的核心地域，便已经被他所察觉。

只不过，江辰此前一直未曾出手，自然也有他的考量。

考量之一，便是收集情报。

砀山与外界所封闭，而江辰更是时常一眠便是几十上百年。

距离上次他遇见外界而来的炼气士，并且把那不长眼的家伙干掉，更是已经超过五百年。

从周朝到秦朝末年——

在此期间，外界无疑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灵气进一步凋零——

在外界环境的逼迫之下，炼气士们的修行之法也是改了又改，早就和数百年前不是一个样子了。

而在吞噬了老方士的元神化身，获得了其部分记忆之后，江辰也对当前的情况大致有所掌握。

不同于灵气充沛之时，旧时的炼气士大多不假外物，只修己身。

随着灵气凋零的开始，现代的炼气士仅仅依靠吐纳功法，已经无法从外界汲取到足够的灵气，往往要依靠天珍地宝来辅助修行，与之所相对的，种种法宝也开始盛行了起来。

而同样，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当今的修行者境界也不再如过往那般，仅仅以上人、真人、真君、道人、天尊之类的称呼来笼统的描述，而是有了相对准确的实力境界之划分。

修行可分五境。

盈满周身三百六十五处大窍、气脉畅通，奠定修行之基，是为【开窍境】。

用灵气淬炼体魄，锻炼五脏六腑，及至大成时可以将真气外放，是为【锻体境】。

壮大神魂，可以自如将元神或出窍，或合一，腾云驾雾，日行千里，是为【凌空境】。

凌空以下，仅仅是强身健体，算是武夫，资质中庸者修行一生，也只能止步于锻体。

而一旦步入凌空境，便可算是修行有成的炼气士，足以开宗立派，享有一方威名。

如此刻已化为飞灰的老方士，便是初入凌空境不久，而一般生出灵智，横霸一方的大妖，也大多处于这个阶段。

凌空之上为【山海境】，正如其名一般，威能足以开山覆海，甚至永久性改变一方地形。

按照江辰的估算，此刻的自己，应当便是处于山海境的阶段。

而此境也是凡俗的极尽，其上的【法相境】便是仙凡的分歧，可以称得上是陆地神仙，乃是真正的仙神。

至于成就仙人之位以后的境界，那老方士也仅仅是从古籍之上有所听闻，知之甚少。

一边思索着，江辰游动着身子，朝着石门外行去。

收集情报仅仅只是他的目的之一，更为重要的目的，还是为了季儿。

……

石门之外，有穷兄妹面上都带着惊色。

他们只看见老方士走进石门深处，紧接着，便是一阵天摇地动般的响动，然后一切重新归于了寂静，许久都未曾有过响动。

有穷羊暗暗咽下了一口唾沫，便准备前去石门深处查看情况。

然而，他才刚刚起身，便看到了石门之中，那双硕大的蛇瞳。

咚——

有穷羊瘫软在地，只感觉全身上下都被那蛮荒的威压所笼罩，再也动弹不得分毫。

紧接着，便是一条十数米长的庞然巨物从其中游出，这是一条白蛇。

然而，那白蛇却连看都未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