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人总是需要一个盼头的,若是让他觉得自己在沈安言那里完全没可能了,他就会真的完全不在乎沈安言在想什么,彻头彻尾变成一个只知道占有的疯子。
而杨婉玉的沉默,在男人看来,也算是承认。
他或许也能意识到什么,但他不愿意承认,垂眸道:“好,本王答应你,只要你安分守己,只要秦国安分守己,本王不会伤害你们母子,将来这皇位……本王会让你们母子得到的。”
杨婉玉或许知道他心里还有其他的算计,但那些都不值得她在乎。
若她也只是生在这个时代的可怜人,或许会被富贵权利迷昏头脑。
可惜她不是。
杨婉玉走了,萧景容却在书房里待了一整夜。
直到天亮了,忠祥轻悄悄走了进来,轻声说了一句“主上,天亮了”,男人才像是想起什么,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来不及洗漱和换衣,骑着马匆忙朝着城外奔去。
而城外。
沈安言和杨婉玉一同坐在马车内,前面还有两队人马等着,其中有小皇帝派遣来保护的,也有秦怿留下的,还有沈安言送到杨婉玉身边照顾的。
旁边还有另外一辆空马车,红袖和云松分别骑着马坐在马车两旁。
玉凫没跟来,如今还在沈府的院子里抹着眼泪。
沈安言没急着下马车,杨婉玉也没催他,只是掀开旁边的车帘随意看了一眼。
主要是想看看马车旁是否有小皇帝的人在偷听。
却没想到,一眼看到的是骑着马坐在城门口的萧景容。
她诧异地挑了一下眉头,随即放下帘子,看向沈安言笑着说道:“萧景容也来了,就在城门口,你猜他是来送我的,还是干什么的?”
沈安言看了她一眼,“你猜我知不知道你昨晚去见了谁,说了什么?”
“……”
沈安言心情很不好。
不是因为杨婉玉说的话,而是因为两人即将分别。
杨婉玉要回到秦国独自面对那些腥风血雨,还有秦怿的可能背叛和伤害。
杨婉玉有心想安抚他,却又觉得那些话干巴巴的很没有意思,毕竟自从她决定回秦国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后,他们就已经把该说的话都说了,什么安慰的鼓励的……
如今这样,只是沈安言仍旧不放心她一个人罢了。
但她其实也根本不放心沈安言一个人留在这里。
杨婉玉说道:“我把玉凫留在这里,你可得照顾好她啊……”
结果沈安言闷声道:“这话你应该跟红袖说。”
“……红袖自然也得照顾好她,但你是他们两个的老板,她们也得听你的,要是红袖欺负玉凫了,你可得帮着她一点。”
“那要是玉凫欺负红袖呢?”
“那就让她欺负吧!”
“……”
杨婉玉见他还是一脸郁闷的表情,心又软了,“好啦,你别这么绷着脸……你这样我都不敢离开了。”
她说:“要不你跟我一起离开算了,要是萧景容敢拦着,我们就兵分两路走,我伪装成你,之后再来个金蝉脱壳。”
沈安言更郁闷了,“算了,何必多生事端。”
他又说:“我又没想要离开。”
但杨婉玉看得出来,他其实并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或许更多是因为不放心她,但难得流露出这样真情实感的沈安言,却让杨婉玉觉得欣慰。
她再次保证道:“阿言,相信我,我一定会成功的,有将军府和天机阁,秦怿不会是我的对手,只要我怀上皇子……这天底下再没有任何人能奈何我们!”
到时候,她会把沈安言接回秦国,会好好把孩子抚养长大,教他明君之理和为人之道,她会辅佐他,照顾他,直到他能独当一面。
然后,她便可以功成身退,与沈安言去过悠闲的晚年生活。
尽管这个时代带给他们的都是伤害,但他们也会努力活出不一样的姿态。
她要让沈安言最后能痛痛快快地活着,就像看着哥哥也痛痛快快地热烈活了一场。
沈安言浅笑,却没有说话。
其实已经没什么好值得叮嘱,该说的都说了,人也已经安排好了,纵然回去的途中危险万分,杨婉玉也伤不到半根毫毛。
不用杨婉玉再三保证,他也知道以对方的性子和能耐,再有将军府的扶持和天机阁的辅佐,秦怿不会是她的对手,这个皇后,还有将来的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