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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建议他们前一天住在老宅里。
余烬房间里摆着一张雕花木床,不知道是哪一年传下来的古董,床帐跟被子都是绸缎材质,放在古装剧里也毫不违和。
她很久没睡在这张床上,不出意料地做了噩梦。
梦里一会儿是汽车尖锐鸣笛,一会儿是满手湿润粘稠的血,以及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气味,余烬冷眼旁观着一幕幕梦魇,自暴自弃地任由往事纠缠。
她全身都是冷汗,喉咙像是被堵死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余烬已经不会在梦里哭出声音。
“阿烬!阿烬!”沈宴笙用力摇晃着她肩膀,将她从睡梦里唤醒,“梦到什么了,你整个人都在发抖。”
“大热天也能冒出一身冷汗?”
“沈宴笙。”
余烬睁开眼,控制着自己放松全身力道,把头埋在他结实的胸膛里,闻着他身上干燥炙热的气息。
除了那声呼唤以外,什么都没有再说。
沈宴笙手顺在她背上,一下下安抚,“是我。”
“我在。”
屋里安静极了,喘息声格外明显,余烬过了很久才平复下来。
她声音干涩,略带颤抖,“这张床太吓人了,像是会闹鬼一样。”
“我不喜欢。”
沈宴笙亲了亲她额头,看看时间已经五点多了,再有半个多小时他们就要起床。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他对余烬之前经历的所有事都很好奇,并且在这种特别的关注中被她吸引,到了无法轻易放手的地步,这种感觉来得突然,又无法被他把控。
沈宴笙为之妥协,甚至还有些享受。
“只这一晚。”他柔声哄道,“我向阿烬保证,我们以后再也不在余家留宿,除非他们把这张讨厌的床换掉。”
“等今天的正事结束,我马上带你离开余家。”
“一秒钟都不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