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淑妃的什么人?”
虞非雁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对淑妃的下手,在她做过的诸多事情里,不过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事了。
如今乍然被提起,她一时竟有些恍惚。
突然,皇后直直地盯着明棠背后的宝镜。
“宝镜是之前淑妃的贴身侍婢。我之前一直以为,是六局的人在你失宠之时故意作贱你,将身有残疾的宝镜安排给了你。如今看来,是你故意设计的。”
虞非雁的心中,有了一种十分不祥的预感。
她抓着床幔挣扎起身。
“你究竟是谁?昭贵嫔,你隐藏的好深啊。满宫里的人都只以为你不过是个单纯无知的宠妃而已,连陛下都被你骗了过去。”
她之前一直未曾把明棠放在眼中。
这宫里来来回回的宠妃,这些年来她也见了不少。
明棠一开始并无什么特殊的。
直到明棠在中秋夜宴小产的时候,宗政衡难得流露出的心疼,这才让她有了一些危机感。
只是那时,她不过把明棠看作一个空有美貌的宠妃而已。
连自己孩子都保不住的人,在这后宫中根本活不长久。
或许因为性子单纯,所以才让陛下偏疼了几分,但这份偏疼不会一直持续下去的。
直到后来,宗政衡表现出的偏宠越来越明显。
不,或许都不该说是偏宠,而是偏爱。
这让虞非雁都开始心惊。
只是,她还是觉得,明棠不过是傻人有傻福,对了陛下的胃口。
毕竟当初她刚一入宫的时候,就直接和当时还是珍妃的常婠起了冲突。更是在旁人的算计下,失了自己的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种种看来,实在算不上一个聪明人。
可如今明棠这话,却让她突然惊觉,或许她一直表现出来的,只是她想让众人看到的那一面而已。
“宣家只有两个女儿,淑妃是长女,次女如今是雍王妃。旁支的姑娘也都已经出嫁,要么便是尚未及笄的,你不可能是宣家的人,那你是谁?你和她是何关系?”
虞非雁对于世家的情况可谓如数家珍,立刻便在脑海中理清楚了宣家的女眷情况。
未知才是最让人恐惧的。
明棠并没有回答她的话。
她只是坐在了床榻前,静静地看着惊恐的虞非雁。
“淑妃当年待你应当是十分恭谨的吧?为何,你能允许贤妃连生两子,在淑妃一事上却如此不能忍。”
这是明棠一直不解的地方。
如果说当时二皇子降生之时尚在王府里,那时还是王妃的虞非雁无法完全掌控一切,因而让那个孩子降生了。
可是四皇子降生之时,她已经是皇后了。
一向善妒的她,竟然能允许贤妃有两个皇子?
都是四妃之位,贤妃家世弱一些,但若是说夺嫡,也不是没有一争之力。
明棠总觉得,虞非雁这个人十分奇怪。
就像她未曾对二皇子和四皇子下手,却选择了对柔贵嫔的三皇子出手一样。
家世宠爱,似乎并不是她选择下手的第一要素。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算什么东西?况且,谁说我对淑妃出手了?昭贵嫔,就算我如今被废,那也曾经是皇后。岂容你随意在这里攀诬?”
“皇后?”
明棠讥讽一笑。
“虞非雁,你还抱着过去的荣光不肯撒手呢?可惜,这份荣光很快怕就是你的好妹妹的了。虞家没了一个皇后,自然要扶一个新的上去。你这个史书工笔都不会记载的废后,如何同日后风风光光的新后相比?虞家会再有皇后,但绝不会是你了,虞非雁。”
明棠句句往虞非雁的心窝子上戳。
她知道,虞非雁这一辈子最在意的,莫过于她的皇后之位。
所以故意拿虞非晚有可能成为新皇后一事来激她。
虽然明棠清楚,宗政衡根本不可能让虞家再出一位新皇后。
可如今的虞非雁她早已无法冷静去想了。
“你说什么?你胡说!”
明棠的话,精准地踩中了虞非雁心中最害怕的事。
“胡说?文嘉侯已经不入宫来见你了,这就已经代表他在同你这个废后撇清干系。毕竟比起你这个不能生的废后,瑾妃好歹膝下还有两位公主,只要她能再诞下一位皇子,虞家的百年荣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