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最后一缕夕阳也悄悄地落幕了,昏暗的光线中,周围的荷叶一掩映,彼此的脸几乎隐在了黑暗当中。
柳容儿的呼吸像一片羽毛般轻轻挠着颜染的脸,带着一股淡淡的琼浆酿的香气,他的眼眸有了几分醉意。
“容儿…”
修长的手攀着她单薄的背脊一路往上触在她的后颈上,颜染的呼吸几分凌乱。
柳容儿呆呆地说道:“你心跳好快…”
“是你…我也…”
他声音哑了几分,手上用了几分力度,柳容儿的脑袋被按着往下低,心慌意乱间,两人周围的荷叶被猛地扫开,柳玉儿大喊一声:“容儿!”
小船剧烈地抖动了一下,颜染双手扶住船的两侧,柳容儿脑袋一低栽在他胸膛上,半晌后揉着额头抬起头,望着柳玉儿喊道:“姐姐?”
柳玉儿深吸一口气,指着颜染:“你…!”
一边和晚秋忙着把柳容儿移到了自己船上。
颜染手里握着一支莲子撑着身体坐了起来,一脸无辜地说道:“正在给容儿剥莲子醒酒,你们再晚来一点,她的酒就差不多全醒了呢。”
柳玉儿气急败坏地睨了一眼颜染,方才她都看见了!只怕她和晚秋再晚来一步,这个登徒浪子就趁着容儿醉酒行不轨之事了!竟还面不改色地在这说谎!
吹了许久的晚风,柳容儿的酒倒真醒了七八分,她发窘地低着脑袋,脸上一片滚烫。
两只小船往酒坊划去。
柳容儿拉了拉柳玉儿,柳玉儿转头警告道:“你,以后再不许喝酒!”
“……”
转移话题好了。
“姐姐,方才我和古云衣在聊老鸦,你为什么不让我继续说下去了?”
柳玉儿脸上的神色微微缓和了几分,说道:“你定是怀疑这个老鸦,在套古云衣的话呢。也就是古云衣没心没肺,否则你话里话外三番五次怀疑他的门派,他岂不尴尬?”
柳容儿:“我们都知道,嫌疑最大的就是九转大刀流。那几个人当中,唯有老鸦符合,毕竟九转大刀流的宗主和执法长老不可能亲自下场跟踪我们,而老鸦身份合适,能力也符合。”
柳玉儿皱眉说道:“没有证据的时候不能如此断定的说话,况且你在无凭无据的时候怀疑古云衣的门派,让他如何自处?”
柳容儿赖进柳玉儿怀里,伸手抱着她:“姐姐最温柔了,总是为每一个人考虑着。”
晚秋轻轻笑了起来,柳玉儿脸一红,嗔道:“又在胡闹了…”
眼看小船碰到码头上了,柳玉儿看了一眼已经上到岸边笑着等柳容儿的颜染,一脸严肃地拉起柳容儿说道:“现在大家认为你和颜染是那样的关系,今后你们晚上少不得要住一间房,你可得小心着这个登徒浪子。”
颜染弯起眼眸笑了起来。
柳容儿脸颊一鼓,把脸转向一侧:“放心吧,量他也没那个胆…”
“容儿,若他是以前那个傻子姐姐自然放心,可如今看他就是一个诡计多端的人…”
柳玉儿扶着柳容儿上了岸,往来时的酒楼走。
柳容儿“噗嗤”一声笑出来,冲颜染吐了吐舌头:“听见没?诡计多端的人!”
颜染呵呵笑着走在后面,点头应道:“听见啦。”
回到酒楼时,其他人已经在一楼等他们了。
古云衣朝走进来的四人挥着手。
小二捧着一道黄金鸡往桌上摆,躬身说道:“这桌的菜都上齐了,客官请慢用!”
柳容儿拿起筷子夹菜,动作漫不经心,每一样都往嘴里塞了一点。
金凌霄说道:“关于那个胎记有消息了。雁城有一个打铁匠,名叫强子,因常常赤着上半身打铁,许多人都记得他肩背上有一块碗大的红色胎记。”
柳玉儿说道:“既如此,我们明日便启程去雁城,我们这边得到了消息,对方必定也听到了风吹草动,就怕他们先一步销毁证据。”
柳容儿说道:“话是没错,却不用大家都去,我们可以兵分几路,芸茵坞、雾林、雁城,同时进行调查。”
她的目光掠过阿紫,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道:“阿紫和颜染去芸茵坞,古云衣和金凌霄、麦麦去雾林,我们几个去雁城。”
颜染正在喝茶,拿着茶杯的手往下一放,“拒绝。”
阿紫抬头道:“我也不同意,你们三个去雁城我不放心。”
古云衣一愣说道:“九转大刀流就在雁城,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