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愣了。
回想和颜染进入清之国时,就是这个楠楠来接应的,那时颜染把她丢给楠楠就不见了。楠楠带着她住进客栈,也不让她出门乱跑,在客栈待了几天,楠楠才开口让她出门逛逛。
她一出去就听说了选妃的事情,当即跑去参加,后来发生了那些事…然后就是颜染带着她和楠楠进宫。
总之,楠楠和颜染的关系远比她和颜染的关系要好,因此朵朵在楠楠面前并不敢造次。
当下便低头不说话了。
雪儿则微微一笑,“王后派我来照顾殿下,我自然要关心殿下的去向,总不能来照顾人,连人去了哪都不知道吧?”
“你是来当奴婢的,就要有个奴婢的样子,否则,我们还以为你是来给殿下当娘的呢。”
楠楠说着转头看向朵朵。
朵朵会意,拍手笑道:“是啊!区区一个奴婢也敢这么嚣张!殿下要去哪里莫非还得和你报备不成?!便是王后,她也不管殿下的行踪啊!”
“你们!”雪儿气急败坏地就要往外走。
楠楠拦住了她,说道:“朵朵,把她带进去,既然是王后赏给殿下的人,殿下还没回来,她就只能在殿内等着。”
“是!”朵朵一脸得意地扯着雪儿往殿内走。
楠楠转动脚步,看向宫外的方向。
盛鑫客栈。
皓晨和朔风在一楼喝酒,柳风儿下楼经过他们时说道:“我去买点伤药就回来。”
朔风点头,又拉了一把皓晨,“别喝多了。”
皓晨抱着一壶酒不撒手,眼睛里闪着泪花,“朔风兄,我心里难受。”
朔风叹了一声,只得陪着他继续喝。
楼上,柳容儿正躺在床上,白天在人潮中一挤,脑袋又昏昏沉沉的了。
每每闭上眼睛睡着了,又被额头上的伤痛醒,她皱眉嘟囔了一句,忽听见屋内传来脚步声。
当即睁眼说道:“风儿,额头好疼,你买了什么药快给我换,唔,又困又疼,烦死了…”
一只修长的手挑开床幔,下一秒,手的主人俯身探入床幔,一只手撑在柳容儿肩侧,凝眸细细地注视着柳容儿。
柳容儿怔住,半晌才皱眉,“你干嘛?”
颜染伸手轻轻拿掉了她额上的纱布,眸子里的情绪沉了沉,“怎么又受伤了?”
“你管不着。”柳容儿双手抓着被子往上拉,被颜染一只手扯住了。
“柳容儿,”他脸上阴晴不定,一字一顿,“我生气了。”
听出了他话里的威胁,柳容儿鼓了鼓脸颊,气道:“我假死的时候摔的!”
颜染往床侧一坐,皱眉看着她,“下次不许这样了。”
“别在这假惺惺!”柳容儿转过脸去,上一世都能看着她死,现在只不过区区一个小伤算得了什么?
屋子里沉默了一下。
“容儿不要找云雀了吗?”
柳容儿不说话。
“在外面可是找不到云雀的。”
颜染看着她,下意识地伸手想抚开她脸侧的鬓发,她忽然转头瞪向自己,他停了手,目光却落在了她嫣红的唇瓣上。
唇侧还有些微淤青的痕迹。
柳容儿察觉到他的目光,脸一红恼怒地拉起被子挡住了自己半张脸。
颜染弯起眸子笑了一瞬,说道:“其实容儿不仅要找云雀,找到云雀后还得计划攻打墨倾,墨倾的父亲曾经是和赤琰父亲齐名的将军,那些旧部如今全部投入墨倾麾下,要对付起来也不是易事呢。”
柳容儿皱眉,冷声问:“你想干什么?”
颜染笑盈盈的,“我手里有与墨倾有关的全部资料哦。”
“所以呢?”
“所以…”他笑着沉吟,声音低磁,“来,利用我。”
柳容儿吞了口唾沫,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要扳倒墨倾,并不是找到云雀就可以了的事情,她离开皇城四处调查的日子墨倾就像一只在疯狂丰满羽翼的鸟,仅凭证据和一支月下人,将来就算她返回风之国控诉墨倾,也不过是一只进入了老鹰狩猎范围的小羊崽罢了。
彼时满堂都是墨倾的人,谁还会在意当初真相如何?
而颜染,他的能力和他手里的消息恰恰都是她最需要的。
“代价是什么?”她拢着被子坐起来,盯着他问。
“没有代价。”他笑着,一头黑发从肩颈处散下来,袖袍宽大,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