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染抱手靠在窗前,目送着马车驶向皇宫。
阿紫躺在床上望着头顶上的床幔。
“清之国已经被凌啸将军掌控住了,赤琰和月下人近日围在了乐坊附近。”
颜染一副置若罔闻的样子。
阿紫叹了一声,“这么大的动静,已经惊动白羽了,北溟和白羽估计再有两天就到皇城了。”
“谁都不许动。”
窗边的人面无表情地出声。
阿紫又叹一声,“少主,阿容若是想杀你,白羽怕不会袖手旁观吧?”
“她不会杀我。”
她要杀我,岂会等到今日。
若她只是要权,我拱手相让。
阿紫眉眼间闪过一丝忧虑,轻声道:“只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一个时辰后,一位身着青色衣裙的女子走进了新月楼。
池鱼扑闪着一双黑眼珠从柜台后面跑出来,“姑娘!是来买糕点的吗?!”
软晴轻声道:“我是来找阿紫的…”
池鱼哦了一声,指指楼上,“阿紫哥哥在楼上呢!”
扶言手里拿着药从二楼回廊上走过,在楼梯口停了下来,望向软晴,“姑娘找阿紫?跟我来吧。”
软晴低头上了二楼,看见扶言手里拿的药时,几分忐忑地开口道:“什么人受了重伤?”
“这是阿紫的药。”扶言看了她一眼,“姑娘也精通医术?”
软晴的面色有些发白,摇头道:“我不大懂…”
两人走进阿紫的房间,扶言放下药退了出去。
“少主…”
扶言在一扇屏风前跪下,脑袋埋着。
阿紫说了一个地址,轻笑一声,“你教的徒弟,自己去解决吧。”
软晴伏在地上,颤声道:“是。”
一条偏僻的街巷内,一座宅子紧闭大门,周围一片寂静无声,连一个人影都没有。院内的一棵柿子树被风吹得哗哗响动。
院门吱呀一声,软晴推门走了进去。
袁晓晓立在房门口,见来人是软晴,眼睛一亮扑了过来。
“师傅!”
袁绒儿走出来,见状冷笑了一声。
“师傅只怕是奉命来解决我们的吧?”
袁晓晓一愣,伸手去抱软晴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往后退了两步,“师傅…”
软晴手上颤抖着,摇头道:“我早让你们收手,为何不听呢?”
袁绒儿哼了一声,“我有什么错?!不过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好歹光明正大!我没错!师傅你呢?当初为了一个男人,陷害同门,屠杀无辜,你这样的人都还活着,你有什么资格来杀我们?!”
软晴张开嘴,竟吐出一口鲜血。
她苦笑出声,“你说的没错,若不是我在南边还有一些放不下的事情,我何尝不想去死?少主令我每三月找他拿解药,不过是让我日日煎熬罢了,我每天都在悔恨之中…”
她摇摇头,伸出手,掌心有两粒鲜红的药丸。
“这药吃了,不知不觉便会死去,如同睡着一般,不会有痛苦。”
袁晓晓捂着嘴往后退,袁绒儿快步上前拿了软晴手里的药一把掷在地上,“我说了!你不配杀我!”
话音落下,她猛地往前,一头磕死在井上。
袁晓晓惊哭出声,倒在地上,爬过去捡起地上的毒药哭着放进了嘴里。
软晴闭着眼睛走了出去。
外面,正有一队皇家的人往新月糕点铺去。
颜染立在一楼,一位太监正在宣读圣旨,读完便把圣旨递给颜染,“王上在清之国赐了一座城池给你,你可回去做个闲散王爷,由宣琉王爷护送你。”
颜染一笑,那太监怒道:“还不伸手接旨?”
颜染挑眉望向立在他身后的皇家侍卫,那些人个个面面相觑,下一秒上前按住了传旨的太监。
太监一惊,回头嚷道:“你们反了?啊?!”
池鱼和朔风从新月楼里跑出来,一脸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颜染抬脚走了出去,腾身而起飞向皇宫,一路竟是如入无人之境。
彼时,肖将军跪在大殿上,愁眉苦脸地对着柳容儿。
“王上!可怜我年近七旬膝下无子,贱内五年前终于给我诞下一小儿,我不能没了这个命根子啊!何况那颜染无意谋反,您就是把他留在宫中稳住他又何妨?何苦要逼急了他,赶他走?况且他的要求也不过分,就是想留在您身边吗!自古以来历任帝王谁没有个三宫六院,后宫干系前朝,哪一个帝王不得为了朝政牺牲一下自己,稳住后宫?”
柳容儿攥着小手,咬牙切齿,“肖将军,你的夫人怎么会挟着令儿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