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在书房与程闻秋讲明了自己的来意。

他自幼无父无母，年节将至，倍感冷清。无牵无挂，在京城的同门也只有程闻秋，想要除夕夜里来程府一同守岁。

常言道，当一个冷硬的人露出柔软的一面时是最打动人心的。

程闻秋看着燕明，又想到他还比程阮小上一些，就动了怜惜之情。

类比程阮，程闻秋总是更容易共情。

程阮自幼双亲离世，尚且有他这个哥哥疼爱，燕明这孩子就自己扛着，如何不让人心疼呢。

“多谢师兄。”

燕明脸虽然还是冷着，但语气里带这些柔和。

可以和哥哥一起守岁了。

燕明心里的欢喜掀起万丈波澜，又压抑下来，向师兄道谢。

“没事，若是一个人在京中孤单，以后常来。”

一语成谶。

日后燕明可没少来。

程闻秋拍了拍燕明的肩膀。

不愧是走武举上来的，比程阮结实了不少。

程闻秋送走了燕明，开始谋算着是不是应该给弟弟找个老师。

程阮原来在学堂里受过欺负，他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

程阮已经变成了一副阴沉模样。

幸好，休学了这几年，虽然追着林述跑，但最近性格也开朗了不少。

程闻秋打定主意，年后去给程阮寻个老师。

除夕那夜，燕明来了府中。

程阮不知，走进主屋看到桌旁坐着的燕明，大吃一惊，从背后拍了下燕明。

“你怎么来了。”

燕明起身，望着程阮笑了下：

“我求了师兄，让我和你们一起守岁。”

“我哥竟然没告诉我。”

说曹操，曹操到。

程闻秋刚掀开门帘，就听见了程阮的声音。

笑骂：“我若是什么都告诉你，那我一天都不用去礼部了，在家给你传消息便好。”

程阮见是程闻秋，一个大熊抱扑上去：

“哥，你这几天太忙了，面都见不上。”

程闻秋揉了揉弟弟的脑袋，对刚想行礼的燕明说：

“不用那么拘谨，今日就都当我的弟弟吧，随性些。”

程阮从程闻秋怀里退出来，转头对着燕明附和：

“对对对，今天也是我的弟弟。”

燕明看着眼前的这幕，周身的冷气都像要被这温馨的氛围融化。

一顿饭吃的很慢，桌上只有三个人，程闻秋也感觉到了一点微妙的氛围。

这师弟的眼神怎么总向程阮那边瞟，

程阮吃过的菜，他也紧跟着去加……

程闻秋摇了摇脑袋，再看燕明那张冷脸。

暗笑自己草木皆兵，竟然被林述那小子的事乱了心神。

零点的钟声在角楼敲响，新年来了。

烟花一瞬间绽放在漆黑的夜空里，绚丽夺目。

镐京的夜晚，恍如白昼。

程阮一边一个，拉着程闻秋和燕明，去顶楼看烟花。

燕明转头看向程阮兴高采烈地笑脸，少年眼里仿若载满了星辰。

燕明的眼里，则装满了身旁那个少年。

本不信这些的，但在这一刻——

他抬起眼，望着漫天绽放的烟花，许下了新年的愿望：

愿常有身边人陪伴，年年岁岁长安。

下了顶楼，程阮撒娇要和程闻秋一起睡。

程闻秋笑着答应了。

燕明的眼神晦暗不明，盯着程阮在程闻秋怀里撒娇的身子，身体的反应似乎是巨兽快要出笼。

与程闻秋辞行，燕明飞快地回了自己的府宅。

冲着冷水，排解出谷欠望，

看着手心里的黏腻，燕明苦笑一声。

不想新年的第一天，就干了这样的事。

真是要命。

快要忍不住了……

【攻略配角：燕明 情绪波动值：70】

东方翎这晚去了程阮的小院，院里没人。

他在程阮的床上坐了半刻，嗅着程阮身上留下来的，萦绕在床铺周围的冷香。

从怀里掏出一串用红线串着的铜钱，

压在了程阮的枕头下。

“程阮，新年快乐……”

富有磁性的声音低沉地道出新年祝福，最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