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去吧，我去洗澡，其他的自己来就行。”

“不……”

拒绝的话刚到嘴边，程阮反应过来。

沈叙言似乎最讨厌被人反驳。

“我……我还有您明日的衣服要整理，不如我先去衣帽间收拾一下吧。”

“行吧，你一会自己出去就行。”

沈叙言没有拒绝这个看似合理的请求，转身进了浴室。

他已经没有精力和程阮讨论这个问题了，他现在没有办法平静地和自己的幻想对象交流。

程阮见沈叙言没有看出破绽，松了一口气，进了衣帽间。

明天应该是在城堡里，没有其他宴会。

应该只用准备款式简单的衣服就好。

程阮从四排分列整齐的衣柜里挑选出了一套简单的黑色套装。

程阮觉得没有人比沈叙言更适合穿黑色的衣服了。

深不可测、掌控人心的沈叙言，只有黑色衬得起他。

选完衣服摆在中间的桌子上，程阮就选了一个隐蔽的角落躲了起来。

他必须等到沈叙言上床，用催眠卡让他沉睡后，去浴室找见那张可能装在裤子里的身份卡。

哗啦的水声从浴室传来，偶尔夹杂几声男人低沉的吼声。

程阮在衣柜里躲得都快睡着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洗澡要这么久，要是他肯定都快要泡发了。

“吱嘎——”

浴室的门打开，沈叙言穿着黑色的睡袍走了出来。

沈叙言的头发湿漉漉还在滴着水，光裸的足踝摆在黑色的地毯上，只有沙沙的摩擦声。

还有一只小老鼠躲在那里。

沈叙言朝着衣帽间的方向看了一眼，并没有走过去。

枯木逢春，

漫长的岁月里，除了对鲜血的身体本能，他第一次产生了其他的欲望。

在释放过后的精神空白里，沈叙言思索了自己为何会对程阮产生这样的想法。

可能是那晚突然醒来，看见站在阳光里的精致少年，身上那春日新芽都无法比拟的生命力；

也可能是没有注意过的阴暗角落里，突然出现一枝玫瑰花的惊喜……

沈叙言将这归结为：

奇怪的悸动。

他已经陪伴着这个家族走过太多的年月，生活中的一切都是循规蹈矩，平常而又无趣。

在围猎的杀戮里，他也渐渐感受不到一点刺激和激情。

这很对。

他也不喜欢脱离掌控的感觉。

明明牢牢将一切掌握在手，才是他的习惯。

可刚才的失控感，竟然带来的不是厌恶。

而是一种难以言明的心动。

沈叙言皱了皱眉，看向程阮躲藏的地方。

他还在刚才的情绪里没有走出来，看一眼程阮，都会有奇怪的想法产生。

沈叙言躺到了床上，在翻涌的思绪中，等待着程阮接下来的动作。

程阮蹲在一堆衣服里面，听到了沈叙言上床的声音。

程阮：【057，催眠卡，快快快！】

057:【好嘞，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