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寸一寸划过人鱼的身体，时宴无比专注地盯着光屏。

骨骼：正常。

心跳：正常。

血液流速：正常。

……

时宴将程阮从上到下检查个遍，将探头收回盒子中时，外面传来了通报声。

“博士，我们已经到达军舰旁。”

“好，我一会就出来。”

时宴的声音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门外的人得到答复后就离开了，实验室瞬间有恢复了寂静。

时宴在水池边清洗完双手，走到了实验室的一个角落。

大手将长方形物体上盖着的黑布扯下后，露出了底下物品的模样：

人鱼实验缸。

这个东西是上一任试验部负责人留下的，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

时宴转头看向实验台上紧闭双眸的程阮。

青尾人鱼这样娇小的体格，在这个不大的实验缸中似乎也能活动得开。

暂时的，但很合适。

时宴皱着眉头再多看了几眼，越看越觉得等到回了军部基地，一定要给好不容易得来的小青尾换个房子。

时宴打开开关，不多时，将实验缸中注满了海水。时宴将程阮从台子上抱起来，放进了实验缸中。

意识沉睡，但海洋生物的本能让程阮自主悬浮在实验缸中心。

时宴将程阮从头到尾再次打量了一遍，才打开了实验室的门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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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阮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不大不小的玻璃容器中。

程阮试着用尾巴敲击玻璃，重重地一下程阮尾巴都震疼了，玻璃还是没有丝毫的裂缝。

像是听到了程阮这边的动静，正在研究从程阮身上取下的生物样本的时宴放下了手中的试管。

摘下护目镜，走向程阮所处的内间。

程阮看着周围一对自己看不懂的仪器，身上还连接着数根接通到仪器上的导线。程阮在实验缸中有些焦躁不安。

时宴进来时便看到了程阮在实验缸狭小的空间里上蹿下跳的情景，放轻了脚步，想要看看小青尾现在是想要做什么。

程阮没有注意到身后出现的人，但密闭的空间让在大海里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他很难受。

程阮也说不上来是那里不舒服，用手扯着身上的线，小声暗骂时宴。

“这该死的……”

程阮还没有将后半句话骂出口，就看到了站在实验缸前盯着自己看的时宴。

“该死的人类？”

时宴自然而然接出了下半句话。

程阮有种背后骂人被抓包的感觉，时宴其实只猜对了一般，后半句不是“人类”，而是他的名字。

程阮低下了头，决定暂时不和时宴讲话。

“不会讲话？”

时宴有些不满地看向程阮，然后嘴角扬起了诡异的弧度。

“那好。既然刚才这么有精神，撞玻璃的声音都传到了外面，那不如就先取鳞片来检查一下。”

“看看是你的鳞片硬，还是这里的玻璃硬。”

时宴盯着程阮的眼睛，继续说道：

“还有很多实验项目，我们以后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