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宁观察着城楼上的动静,面色沉重,“不对劲!”
楼风非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人头涌动的城楼。
“确实不对,开个城门,哪用得到这么多人。”
陆时宁咋舌,“杜衡胆子够大的,看来是想替楼承宇除了你这个拦路石了……”
楼风非难得露出桀骜的神色,“哼,大可试试!”
温牧时看到城楼上架起的弓弩,眉心一跳,脸色差到了极点,强忍着怒火,喝道:“大胆!太子殿下奉命赈灾,还不速速打开城门,尔等岂敢怠慢!”
守卫统领冷笑,“胆敢冒充皇族,罪加一等!”
“你——!”温牧时深吸几口气,指着他目眦欲裂。
杜衡好大的胆子,不仅想放火烧城,还想射杀太子!他不蠢,朝中各位皇子的明争暗斗,他不是不清楚,可上位者的争斗怎么能牵连无辜百姓!
若是太子殿下在沧州城被杀,杜衡一定会把所有罪责推到暴民身上,陛下岂能饶了这一城的百姓!杜衡、楼承宇,实在可恶!
陆时宁促狭的看着被气的不轻的温牧时,“经过此事,我还真不信温牧时能继续做他的忠臣。”
温牧时本就是平民出身,一路成为羽林中郎将本就不容易,在这权利的旋涡之中,他想做忠臣良将,那也要效忠一位英明的君主才能保住命。
一个视百姓性命如草芥的楼承宇,和一个不顾自身危险,为百姓劳心劳力的太子,他会更偏向谁?
楼风非眼中尽是智珠在握的狡黠,“所以说,陛下派他来,是好事。”
两人在马车里一派轻松,温牧时可就不那么好过了。
温牧时和守卫统领两相对峙。
“羽林军听令,保护众位大人!”
“是!”羽林军全部利剑出鞘,团团护在各个马车周围,战争一触即发。
陆时宁走出马车,抽出腰间的软剑,护在楼风非身前。
楼风非注视着那道淡薄纤细的身影,死死的攥着拳头。
这种时候他总是恨的,恨楼煜的卑鄙歹毒,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楼风非眼神冷厉,“白鹤,带领幽影卫,强攻破城!”
“白鹤遵命!”
白鹤带领幽影卫率先冲向城门。
守卫统领高高举起手臂,并指挥下,大喝:“放箭!”
如雨般的箭矢黑压压的向地面飞去。
白鹤等一众幽影卫轻功飘渺,斩落箭矢的同时,逐渐逼近城墙。
陆时宁和芍药护在楼风非的马车前,寸步不让。
温牧时注意到楼风非的护卫队准备强攻,咬了咬牙,大吼:“其余人协助他们攻城!”
除了保护大夫的羽林卫,其余人全部冲向城楼,替幽影卫挡下攻击。
守卫统领眼看着踏着城墙飞身而上的幽影卫,急的跳脚,“快拦住他们,快!”
普通的士兵,哪能跟楼风非精心培养的幽影卫相比,不过眨眼的功夫,幽影卫分分登上城楼,手起刀落,把城楼上的所有守卫全部敲晕,扔到一边。
战斗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结束了,白鹤亲自打开城门,迎楼风非进城。
楼风非拉住回到马车的陆时宁,仔细打量,“有没有受伤?”
陆时宁见他担心的指尖发抖,心中微暖,摊开手给他看,“放心吧,就这点小场面,哪能伤的了我!?”
楼风非垂下眼眸,低低的说道:“没事就好……”
等白鹤回来后,楼风非关心的问道:“可有伤亡?”
白鹤笑着道:“殿下放心,有天星的兄弟做内应,箭都是擦边射的,都是些小伤。”
楼风非颔首,“那就好!”
马车咕噜噜的驶进沧州城。
刚刚过了城门口,马车突然停下。
温牧时看着围在面前的百姓,不解的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一大群百姓男女老少皆有,他们面露恐惧和憎恨,手里拿着锹、棍、勺、石……好多千奇百怪的武器,虎视眈眈的盯着温牧时等人。
其中一个大汉厌恶的大吼:“你们这些狗官,敢把我们送去城北,我们就和你们同归于尽!”
“对对,同归于尽!”百姓们举着手里的武器附和。
温牧时注意到他们嘴里说着狠话,手指攥的发白还哆嗦个不停。
虽然不明白他们嘴里说的城北是怎么回事,但还是耐下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