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拿菜名做招牌,若不是个噱头,就是有点本事的。”
冯梓这样想着,跟着陶紫菀和沙鹤到摊子里坐下,说来也奇怪,这么大个招牌,却是挂在一个木头架起来的棚子上,下面桌椅碗筷都几乎是露天的。
“杉木的桌椅,这架子看着也是杉木的,有些年头了的样子,就是那个牌子比较新一点。”
冯梓打量了一番四周,开口喊道。
“掌柜的,你这边有什么招牌菜吗?”
“那么大一个招牌看不到吗?鲈鱼脍,我家这一百多年的老字号了,就做鲈鱼脍。”
一个白发老头从木架子后面转出来,声如洪钟,走路龙精虎猛的,一点没有上了年纪的样子。
“一百多年的老字号,为什么没有个店面啊?”
陶紫菀疑惑问道。
“你当我想?我老子当年就是在这边架了个棚子做菜,闯出来的名头,他老人家走之前特意嘱托我不要改换店面,上好的杉木搭的,不舍的。唉……”
掌柜的走到一旁,从旁边的水池子里挑出来三条活蹦乱跳的大鱼,回头问道。
“你看看,多新鲜的鲈鱼,三条够不够?”
“够了够了,你这边有莼菜羹吗?有的话也来三碗。”
冯梓点点头,开口问道。
“莼菜羹?有是有,不过我家的不是最好的,你要是想吃好的,往东边走个三四百米,那边有个小摊子,他家每年冬天用冰窖存下来一批冬笋,又腌制了一批春笋,煮的莼菜羹算得上是我们这个吴中城一顶一的鲜美了。”
“不用不用,老爷子您给咱们做一份,让我们外地人见见世面就好了。哪有来人家饭馆子里吃饭还跑去外面买吃食的说法。”
冯梓摆摆手,笑道。
“哼,行,那老头子我就给你们露一手,我家莼菜羹不过是缺了那二两冬笋而已,论起味道来也不差他们多少。”
掌柜的哼了一声,脸上却是有了点笑意。拎着三条鲈鱼就走进内堂,又出来搬了点柴火进去。
没一会功夫,老头就端着一个托盘,送过来了三碗羹汤。
“这就是莼菜羹?”
陶紫菀拿勺子舀了一勺莼菜,稀奇道。
“嗯,口感圆融,鲜美滑嫩,倒是和书上描写的没差。”
冯梓也尝了一口,味道咸鲜,莼菜叶子背面有一层类似琼脂的物质,滑滑嫩嫩的,倒是开胃。
可惜了,有这种美食当前,却还有些败胃口的事要做。
此时,一艘渡船已经远离了吴中城,行驶在波涛之上。
“这玉佩是个护身法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当能抵挡元婴修士一击,虽然是个好东西,不过我拿着没用,你拿去随身带着吧。”
那个修炼千手千眼道统的元婴修士把玩了一会从冯梓那得来的玉佩,就随手丢给了旁边跟着的金丹修士。
“多谢师叔。”
金丹修士恭敬接过,就要挂在腰间,谁知道刚一碰到玉佩,他的肉身就开始顺着指尖消散。
“怎么回事!?”
元婴修士立刻暴起,神识扫荡四周,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问题出在这个玉佩上!”
那金丹倒是果决,抬手就将自己沾过玉佩的手顺着手腕整个切下。
但是冯梓的湮灭法则哪是这么容易就能消解的呢?不仅跌落在地上的手还在继续消散,金丹修士的手腕切口处也开始有了消散的迹象。
“刚才拿着那个玉佩的家伙恐怕不是什么凡人,我们给阴了!”
元婴修士见此情景,面色一沉,就要抓着那个金丹修士升空,离开船舱。
他本是打算直接撞破渡船,快速飞回宗门,至少要找个下宗寻求解决办法,谁知道一头撞上渡船仓顶的木板,竟然没能撞破,反而把自己撞得头晕目眩。
“这是……阵法!?我竟然一直没能察觉?”
元婴修士眉头紧锁,蒙的挥出几道匹练,想要试出阵法的模样,以期找出生门,结果真气打在木板上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没有留下一点踪迹。
“为什么会这样?”
元婴修士刚想继续动手,却听到手中抓着的金丹一声惊呼,以及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低头一看,这个金丹修士半边身子已经消散殆尽了,下半身连带着双腿一起落在了地上,还在继续湮灭。
奇怪的是,这种重伤莫说是金丹,寻常元婴都已经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