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冯山长也来了~差不多可以开始了吧？”

程曦一声夫君，喊的白眉道君骨头都是一酥，这位六千多岁的老同志连忙宣布论道开始，并且首先抛出了自己的论题。

“何为‘止水’？这世上水长流不止，并无停止一说，为何会有止水这种说法？”

这第一个论题就听的冯梓背后一僵，诶，这茬我好像知道诶......

那个“道”不是给老子拿给辛辰献祭掉看吗？！这老东西还能找出蛛丝马迹来还真是够了不得的啊！？

看着众人开始讨论，冯梓莫名其妙的有些心虚，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也不作答，这个时候，那个合欢宗出来的千年处女却是凑到了他的身旁。

“冯山长为何一言不发？”

喂喂喂你家夫君那边目光已经跟个刀子似的了你不要过来啊！！

“在下不过区区一个真君，如何能和各位道君坐而论道？在下在这里听着就是了。”

“冯山长太谦虚了，他们可能看不明白，我却是能看得出来。

冯山长你啊......不是一个寻常的真君，对吧？你的规则不对劲，用个不恰当的比喻，就像是......”

“程曦，你们再聊什么呢？”

这个时候，白眉却是突然打断了他们的聊天。

“潜渊~我就是想和年轻小哥聊聊天而已嘛~”

哦对了，白眉道君真名李潜渊来着。

听到程曦这一声媚笑，冯梓和白眉同时打了个冷颤，冯梓是受不了这倒霉动静，白眉是怎么样就不好说了。

不过被白眉打断了一下，程曦也失去了继续和冯梓聊此话题的兴趣，一转头，就重新加入了道君们的讨论之中。

而冯梓看着这位程曦道君，心中却是杀心渐起。

他掌握的力量，好像一时间被这女人看破了啊......若是真让她给自己捅出去，会不会对“我”的计划有影响呢？

不过，“我”是不是已经算到了这一步了？搞不清楚，那个坐在大殿之上的“我”掌握着忘川，算力实在是难以预料，他或许已经算清了整个事情的原委，就等待出击了。

啧，麻烦死了。

不过，说是各位宗主聚会，实际上也不是各位都到来了的，就比如神全宗那位宗主就没有到，冯梓还挺喜欢看神全宗那位宗主看到自己时候的复杂表情的。

自家主流功法被其他宗门的宗主发扬光大什么的......真是有趣极了。

在冯梓走神的时候，论道已经过去了大半，半个晚上的时间都已经就这样悄悄流逝。

而此时，各位宗主也不复刚才那样讨论某一个道则的模样，而是显露出他们修建这个秘境专门用来论道的真实目的。

展露道则。

就如同凡人国度之间的军备竞赛一般，此时各位宗主都在讲述着自己的“道”，并且犹如炫耀一般将自己的道实质一般展露出来。

在冯梓眼中，眼前的这个秘境犹如一个原本透明的水杯之中被强行灌入了五颜六色的颜料，这些颜料混合在一起，偏偏互相又不会融合，化作一个统一的色彩。

只能在这边犹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般，化作一个无比绚丽，无比疯狂的色彩漩涡，在整个秘境之中扩散，收缩，旋转，疯狂的冲击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在座之中，除了冯梓之外，程曦是修为最低的人，只是堪堪初入洞虚而已，她根本就没能在这绚烂的道则漩涡之中释放自己的“道”。

而这疯狂的道则冲击，却又无时无刻不在摧残着她脆弱的精神，她是在场最早承受不住道则冲击的人，只能窝在白眉道君的怀中，让白眉道君替她承受着这毁灭般的冲击。

在这期间，程曦有些艰难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在场修为最低，甚至没踏入道君行列的冯梓。

然而，她却惊讶的发现，这位仅仅只有真君境界的冯山长竟然在这道则漩涡之中如同川流之中的岩石一般纹丝不动，就那样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甚至她能看到，冯梓身上正缓缓冒出三种，不，四种色彩各异的光泽，正在和这个道则漩涡相互共鸣，甚至隐隐有加入这个漩涡的趋势。

“这家伙，不会比我看到的还要可怕吧？”

程曦双眼眼瞳一转，瞳子瞬间从黑色化作虚白之色，刚想望向冯梓，打算重新看个究竟，身旁的白眉道君却突然低下头来：

“怎么了？曦。”